看粥好了没有?”
如此绝情的模样,令瑾瑜心痛到无法呼吸,哽咽道:“妈妈……那我以后……还能见到爸爸吗?”
简峻熙隐忍的坚强如同侵入体内的毒素,从五脏六腑一点点侵蚀,直至全身,沙哑道:“现在不用急着做选择,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爸爸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瑾瑜不甘心地问道。
简峻熙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腹内的苦胆像是被谁击破,一阵阵地苦汁往外涌。
是啊,南宫璟做错了什么?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被他们算计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到底孰是孰非?马上就能拨开迷雾见天明,二十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
而她这等同于默认的表情,令瑾瑜的眸底泛起一阵泪光,头部一阵天旋地转,虚弱道:“妈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简峻熙想到他的身体情况,耐着性子解释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和他在一起,要不是你爷爷奶奶从中作梗,他不可能走入我的生活。
或者,你也可以这样理解,曾经的我,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不要对我有期待,从回来的那天起,我们就注定是回不去了!”
瑾瑜眼里的雾气越来越浓,模糊的视线,让他眼中的一切,再一次变成了轮廓。
“所以,妈妈是真的想……想掐死我?”锥心刺骨的痛仿佛正在侵蚀他的灵魂,隐忍多时的眼泪,终是没有忍住,夺眶而出。
一阵难以抵挡的悲痛似无情的刀剑,狠狠地揉断她的心肠,不禁湿了眼眶。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如果说,这属于他们计划里的一部分,那么,她绝对不会按他们预谋的轨迹走。
将眼中的泪意狠狠地吞了回去,清了清嗓子道:“是,如果当时有意识,你没有活着的可能!”
“那现在……为什么又要救我?”小家伙歇斯底里的质问道,因为没什么力气,声音依旧小如蚊虫。
“你如果一直烦我,看我还会不会救你!”简峻熙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冰冷的眼里没有半分人类的温度。
瑾瑜似乎没想到她可以残忍到这个地步,晶莹的泪珠如同脱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眼角划,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哽着喉咙质问道:“你去边境的时候,我已经有六个多月了,可以说你有无数次机会下手,你不是不想跟我爸有瓜葛吗?
为什么不把我掐死在腹中?明明就不是真的,为什么要找这样拙劣的借口伤害我?”
简峻熙的身体微僵,哽咽的喉咙无意识地蠕动,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瑾瑜知道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也就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他的母亲外强内刚,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去边境救人,要是有其它的办法,怎么会舍得带着自己的孩子去送死?
再比如,活生生的纪忠,看到他就足以说明,年三十的那个晚上,不过是他们合伙在演戏。
你有什么根据?
一场以攻为守的障眼法,为得就是赶他们走!
之前他也问过纪忠,可他的嘴很严……
“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他?”瑾瑜是真的很想知道原因。
简峻熙浮浮沉沉的心上仿佛挂着一块石头,不停地往下坠,拉得她有些筋疲力尽,扯了扯唇道:“因为我和他,这辈子,绝无可能!”
瑾瑜如遭雷击,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人如同冰雕一般,眼底闪着绝望的泪光,仰望着绝情的母亲。
简峻熙站起身,蹙眉道:“我出去看看粥好了没有。”
“真正杀爷爷奶奶的人,是不是……与我爸爸有关?”小家伙在她准备转身之际,抹干脸上的泪痕,将心里的推测给说了出来。
简峻熙湛蓝的眸底掠过一抹诧异,倒是从来没有想过,孩子的脑回路居然这么强,这让她突然来了点兴趣。
于是,刚离开坐椅的臀部又坐了回去,不答反问道:“你有什么根据?”
突转的态度让瑾瑜愣了一下,掀了掀眼帘,回忆道:“年三十的那个晚上,我和爸爸一直在祭祖。
期间,他的手机就一直没有响过,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江恒叔叔怎么可能不通知他?后来听他们说是信号塔出了问题。
不可能这么巧?怎么想都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提前做了安排,故意让他蒙在鼓里,重建后的南宫岛和从前的格局完全不同,如果不是岛上的知情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有道理,继续……”简峻熙锐利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期待。
瑾瑜对视她如同深渊一般的眸子,脸色渐渐泛白。
还是鼓起勇气道:“还有就是……他可能一直埋伏在爸爸身边,说不定,爸爸昏迷不醒,也与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简峻熙满意地点头,示意他继续……
瑾瑜咬了咬唇道:“虽然幕后的凶手并不是爸爸,但对方却借了他的手,这才是你不能原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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