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草和黄小姐道过谢嘱咐了两句,然后不敢耽搁,赶紧拉着司昊手腕,想快点离开这里和他独处。
司昊仍然没有开口。
我委屈,又畏缩,直到坐进司昊车里,我才被阴沉了一路的司昊一把拉过去抱进怀里。
感受到熟悉的体温和气息,闻见令人安稳的浅淡木质香,我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仍然在颤抖,或许是后怕,或许是怕司昊。
司昊沉默地抱了我很久。
半晌,他终于出声,但他响在我耳边的声音不像情人安慰,更像上司问责:“我跟你说过很多次,谨慎考虑合租,但你说着考虑好了,其实并没有仔细想过我的话,对吗?”
我一愣,司昊是第一次这样对我说话,我旋即再憋不住眼泪,推拒司昊的怀抱,挣扎起来。
我实在没处撒火:“关我什么事,是那个神经病的错好不好?!这怪我吗?!遇到神经病也怪我吗?!”
“云天,我没有说你作为受害者有错,我不是这个意思——”司昊强行按住我后脖颈,他也好像越说越火大,“这么长时间,他那些冒犯行为你对我只字不提,现在已经危及到你的人身安全,你还在怕我知道这些事以后会不许你合租?”
我被他疾言厉色唬得一抖。
这瞬间,我几乎觉得司昊是在咬牙切齿,因为我明显看见他下颌绷成了一条凌厉的线。
他沉沉呼吸两下,直直盯着我:“云天,你自己说,合租是不是你唯一且必须的选择?”
我不得不噤声,司昊毕竟说得没错。
我也发觉,我潜意识里就是认为司昊比我优秀太多,他总是保护我,而我总是想努力和他平等。
我是真心想合租吗?未必,我更想证明,没有他的帮助我也可以靠自己现有的条件去解决一些事情。
在租房这件事上是我欠考虑、太理想化,可我现在无法理智,因为我委屈坏了,司昊不仅没有宽慰我、安抚我,而且还在怪我意气用事、一意孤行。
他就不能别挑这个时候教训我吗?
我不再吭声,眼泪也收不住,一颗一颗往下掉,任我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司昊叹口气,终于松开对我的钳制。
他调整好情绪,尽量温柔地吻掉我的泪水:“我太着急,话说得重。你说得对,合租本身并没有问题,也是很多人的选择,但你真的……”
司昊话收住了,而我知道他是想说我“没有必要”。
司昊抬手看看表,而后掐着鼻梁道:“对不起,我不该现在讲这些,我先送你回去收拾东西。你脸上……回家你爸妈可能会担心,先搬到我那里去吧。”
“不用了!”我什么都听不进,也忽略了,司昊和我一样都在气头上。听到他先服软说对不起,我就只顾不得理也不饶人,我猛地推开他,打开车门,“我要回家。”
司昊无奈拉住我:“听话,你先到我家待一会儿,稍微冷静……”
他是不是想说早搬去和他住就没这么多事了?
“我说不用了!”我的委屈害怕和气愤难过一起冲上脑门,我试图甩开司昊的手,拔高声音说,“你那里也不是我家!”
司昊哑声注视我片刻。
然后,他松手,放开了我。
我一愣,但身体快过脑子,趁机下车在路边拦了一辆刚巧驶过的出租。
后视镜里,司昊没有驱车离开,也没有追上我,他只是下车,站在街沿点了一支烟。
直到回家,我才陡然想起司昊要出差的事,他赶来得这么快,是因为他原本就正开着车准备去高铁站的缘故吗?
我捂住眼睛。
糟透了。
作者有话说:
出租师傅:情侣吵架py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年龄差焦虑”
到家时,我爸妈都意外,还以为我不会回来。
我妈一眼看出我情绪不好,而我爸也眼尖看见我脸上红肿,他们几乎异口同声:
“怎么了?”
“怎么弄的?”
我摇摇头,不拒绝他们的关心,但表示我现在不想说话:“我先回屋待会儿,我晚点再给你们讲,好吗。”
他们并未追问,点头让我休息,这让我感到松心。
回屋后,我仅剩的力气只够支撑我换一身干净衣服,随即我便神魂离体栽倒在床上,抱紧被子,疲惫闭紧了眼睛。
人宣泄情绪都有一个过程,我现在发完脾气,又难以克制感到懊悔——可以说是肠子都悔青了,我怎么能对司昊说出那样生分伤人的话呢?
司昊哑声注视我那瞬间的眼神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可我无从分辨他眼中的情绪,那一刻他是难过、失落、受伤,还是几者兼备?
他最终决定松开我的手,代表什么意思呢?他也后悔为我如此耗费心神和时间、感到不值得了吗?
原本我们的情感关系正在稳步筑基,现在被我一闹,想必修好的地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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