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我把这个消息也告诉司昊。
司昊亲亲我耳朵,赞许说:“比以前果断不少……我心软的小朋友也长大了呢。”
“那种关系”
周一上午,人事并不耽搁,再次约谈了何运兴。
我想如果不是上周五临近下班,时间来不及办手续,黄梅婷肯定是不想为了何运兴再费周折的。
研发和技术部的办公室都在四楼,但各自在不同区域,只是这层楼里的小会议室要离我们稍微近一点。
我倒也不是故意留在办公区想听墙角的,相比于听见何运兴的声音,我宁愿待在实验室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可每个周一我都会习惯性整理手上项目的进度,再修订计划,因此九点过时,我碰巧坐在工位上,目送何运兴跟着黄梅婷进入小会议室。
何运兴面色微沉和我对上视线。
小会议室的玻璃门是推拉式,门缝大,不太隔音。
不多时,我就听见何运兴嗓门抬高,又有要和黄梅婷吵起来的趋势。
……他真是完全不顾场合啊。
我不想听八卦,但耐不住离门近的同事想凑这个热闹。
我们技术部同事之间的氛围算是不错的,大家私下拉了没有部门领导和项目组长的小群,平时基本就用来吐槽……或许每三四个人还有各自的小群,说不定组长们也有“埋汰专用群”,用来对我们这些不省心的虾兵蟹将指指点点。
有人开始在群里搞起实况直播。
任娜早早就进实验室开始忙活,但这时她却率先响应,跳出来“跟直播”,捧场王当之无愧——毛康作为项目组长不在此群,我都替他遗憾。
手机一直震动,我就上下滑了滑页面,随便看了两眼内容。
据前线战报——
黄梅婷希望何运兴自己提离职申请,争取半天时间把离职手续办完,然后就可以直接离开了。
我大致也能猜到何运兴在和黄梅婷吵什么。
何运兴无非就是控诉公司对他无故解雇,再向公司索要“n+1”的赔偿。
其实,“公司提出让员工主动离职”这件事,无疑是个令人头皮发麻、心里发堵的恐怖故事,大多数情况下,公司都会威逼,拿捏赌员工这也怕那也怕,不敢真去劳动仲裁,但只要“无故解聘”事实成立并有证据,还真就一仲裁一个准,赔钱跑不了。
所以换位思考,当这种事落在我头上,在我没有做错事的前提下,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去维护自己的权益。
可这事儿吧,它发生在何运兴身上,我的心态就很微妙。
一方面何运兴为自己争取无可厚非,另一方面我是真觉得他不要逼脸。
战况愈见焦灼。
但显然刚工作一年的何运兴在做了十五年人事工作的黄梅婷面前,约等于一颗菜,只有被砍的份。
估计何运兴态度恶劣,惹恼了一向亲切待人的黄梅婷,连黄梅婷也抬高声音——方便了门外偷听的同事。
黄梅婷直接告知,她调监控,看见何运兴不止一次在实验室里玩手机,短暂回个消息或刷一刷动态也就算了,关键何运兴是激情四射打游戏。
何运兴开始支吾,黄梅婷“乘胜追击”,又说她统计了何运兴的全部考勤记录,迟到次数非常“可观”。
更严重的是,拒不配合公司财务同事的例行盘点,工作态度极差。
再辅以研发部门领导的评价、同事的意见……总之公司给了他一年机会他还不知收敛,已经仁至义尽,哪怕对他予以开除处理也合情合规。
我一想到双选会时支持我“公然翘班”在酒店休息的黄梅婷,此时用出勤情况说事,我背后都有点毛毛的。
不过黄梅婷这种性格,但凡何运兴态度诚恳一些,她都不至于如此强硬不留余地,只能说有因必有果。
我将手机锁屏,不再去看那些冗杂的群消息。
黄梅婷“解决”掉何运兴,先行离开,何运兴被打懵了,独自在小会议室里写离职书面申请,写好之后还要到楼下办公室盖章。
就在这时,司昊手里拿着一张试剂盒说明书,从门口进来,和黄梅婷错身而过相互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大步流星走到我的工位旁边,伸手用指关节敲了敲我的桌子。
我抬头望他,小声问:“怎么啦?怎么这会儿来了?”
司昊背身,放松靠坐在我桌沿,把试剂说明书递给我:“记得上次让你和小白去过的客户实验室吗?我刚从他们那儿回来。他们这次有新的采购计划,做新实验方案,就提需求让我们技术再过去帮助他们摸一摸方法。我想你和小白相对比较熟悉,这次也打算安排你们过去,我正好上楼,就顺道带资料过来。”
我接下说明书,悄悄揶揄司昊:“司老师这次怎么越级越权增加我工作量呀?”
司昊先是回头看向梁一晴的工位,梁一晴在实验室,并不在外面。
而后司昊垂眸,向我眨眨眼:“先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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