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前任里不知名的某某某,倒不如就此离开,他日再见,她还有接近他的机会。
是的,他日。
原谅她胆小又贪心,还想着和裴延能有来日。
江昭意上楼来到主卧,穿上大衣准备离开。
忽地,脚下传来一阵硬物感,她挪开腿,低头看去,是一颗黑色圆形纽扣。
应该是昨夜纠缠间,她不小心把裴延衬衫上的纽扣给扯了下来。
鬼使神差的,江昭意捡起地上纽扣放进兜里,拿过书桌上的纸和笔,提笔写下:“谢谢你的酒。”
收笔时,江昭意又在纸上填了一句话——“有机会再请我喝一次吧。”
落款是“江昭”二字。
来到楼下,江昭意再看一眼工作室方向,把纸条放在桌上,用玻璃杯压住,换好鞋离开了。
和宋行之聊完后面几月的工作安排,裴延拉开工作室的门出来,房间里已经没了江昭意的身影。
一阵风吹来,桌上纸条扬起弧度,吸引了裴延注意。
他走过去,拿开压着纸条的玻璃杯,纸条上的字迹娟秀好看,写着:“谢谢你的酒,有机会再请我喝一次吧”,落款是“江昭”二字。
裴延指腹摩挲纸张,发出沙沙声响,他低垂着眼,神情晦暗不明。
半晌,一声散漫的笑从裴延喉间滚出:“啧,没良心。”
睡完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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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昭意坐在回酒店的计程车上,手指紧握成拳,看着窗外倒退成影的风景走神。
昨晚下了半宿的雪在清晨停下,盘旋多日的高积云也被一朵朵卷积云替代,风一吹过,云翳四散,像是会移动的白色棉花。
回神,江昭意手慢慢张开,一颗黑色圆形纽扣静静躺在她掌心。
因第二颗纽扣最靠近心脏,便有了情侣之间,男方送女方第二颗纽扣,表示愿意把真心交付给对方的说法。
江昭意想,她偷拿走裴延衬衫上的第二颗钮扣,算不算偷走他的心?
三月的第二周周五,是江昭意和joe在墨尔本巡演的最后一天,也是她们此次合作巡演的最后一场演奏会。
还未到正式演出时间,布莱克伍德音乐厅已经观者如堵,不同国家语言交汇响起,皆是在讨论半小时将举行的演奏会。
待到演出正式开始,全场灯光熄灭,只有一束微弱白光照亮高地舞台。
红色帷幕自两边徐徐拉开,白光由暗转亮,落在江昭意身上,她一袭香槟色羽毛晚礼服站于台上,长发高挽成髻,鬓边以珍珠缀饰,眉眼盈盈,清冷又漂亮。
江昭意和joe鞠躬致谢观众到场,在一片如雷掌声中,今晚演奏会开始了。
这一次表演曲目是著名的《肖斯塔科维奇奏鸣曲》,与柏林场次表演的《毒蛇之吻》以joe钢琴为主乐器不同,江昭意的大提琴才是今晚主角。
伴随钢琴优雅的弦乐响起,江昭意低头拉弓,露出一截纤细流畅的天鹅颈,大提琴特有的低沉声音回荡在众人耳畔。
江昭意安静坐在那里,棕红琴身立于蓬大裙摆前,她拉弓的手腕细痩分明,长睫垂下,在脸颊落下浅影,神情无比专注。
钢琴俏皮的连音跳音欢乐不停,大提琴持续的低沉奏鸣声也变得灵动,joe和江昭意配合默契,将台下听众带到一个新的世界。
身临其境,流连忘返。
表演结束后,厅内灯光大亮,江昭意和joe一起鞠躬谢幕,台下观众掌声如潮,两人前后下台离场,红幕也就此合上。
joe照例去应付媒体,江昭意到后台换了衣服,便见助理乐乐捧来一束花,她看去,是一束开得正盛的蓝色勿忘我。
“谁送的?”江昭意疑惑。
乐乐说,“还是那位y先生。”
江昭意道谢接过,目视怀中的蓝色勿忘我,从第一场独奏会起,y送来的花都是白色风信子,这次怎么变了?
放下花束,江昭意给y发邮件致谢:【谢谢你的花,不过这次为什么是勿忘我了?】
y回复很快:【这花更合时宜。】
江昭意心中疑惑,想继续追问,耳边响起一道轻盈好听的女声:“咦,看来有人的花比我抢先一步了。”
“兮兮,你怎么来了?”江昭意惊喜抬眸。
逢兮怀抱一束紫色勿忘我,一头乌黑长卷发,贝雷帽,衬衫马甲,皮短裤,外搭一件大廓形的藏蓝薄西装,高筒漆皮靴衬得她双腿又长又直。
“我客串的电影恰好在墨尔本取景,今天没戏拍,所以就来听你的演奏会了。”
逢兮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明艳漂亮的脸,上扬狐狸眼,鼻梁高挺,美得极具攻击性。
逢兮往沙发上一靠,手撑着脸,看向桌上的那束蓝色勿忘我,问江昭意:“你那位漂流瓶好友,又给你送花了?”
高中有段时间流行玩邮箱漂流瓶加好友,江昭意也跟潮流玩过几次,因此认识了y。但随着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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