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理查德是那位贵族的手下。”
“为什么?”
“因为理查德已经背叛了马戏团。”希思语气平静,“他曾经告诉过我他主动逃出了马戏团,在提到这个话题时,他显得十分恐惧。我认为有这样一种可能——他离开马戏团后寻求了那位贵族的庇护,并且听他的指令办事。他现在跟马戏团无半点关系。”
“这只是推测,你没有足够的证据。”弗洛斯神父冷淡地说。
“是的,相较于教会调查得到的情报,我这些空泛的推测显然不值一提。”希思向前倾着身子,语气干脆利落,“但我有一个疑问希望您能为我解答。”
“什么疑问?”弗洛斯神父没有拒绝。
“我想知道,关于理查德·惠廷顿的情报是从何而来?教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出跟他过去有关的详细信息,那为何当初考核的时候没有调查清楚,而是现在才发现他的另一重身份。”
希思盯着隔板上的小格,透过它看向对面。
这的确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理查德能够参加教会考核,表明泽维尔已经替他准备好了完美的假背景。那为何现在他那层假身份又突然被戳破?有人将理查德与马戏团的关系告诉给教会,那人究竟是谁?是泽维尔?还是他未曾料想到的人?
弗洛斯神父没有接腔,而是反问:“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有人在误导调查。”希思说,“有某种势力在故意让理查德和马戏团扯上关系,为了掩盖真相,为了推脱所有的罪行。”
弗洛斯神父静静沉思了片刻。
“也就是说,理查德·惠廷顿背后的贵族才是谋反者,他谋划了广场爆炸案,又将罪行都推给理查德·惠廷顿和马戏团,将他自己从整个案件中摘了出去。”
讲完,他深深呼出一口气。
“这是您的猜想。”希思眸光闪烁,“这位贵族十分可疑,但无法断言他就是凶手。”
看来弗洛斯神父已经上钩了。
“可是……”弗洛斯神父字像是在斟字酌句一般思索了几秒钟,“在广场上声称看见小丑的是你自己,这样你的话岂不是前后矛盾?”
“这并不矛盾。”希思辩解道,“我的确看见了小丑,但单凭这些并不能定罪。小丑可能只是恰好在场,也可能是追寻理查德而来。”
“所以一切都只是你的假想罢了。”弗洛斯神父轻叹道。
“是的。”希思低垂着眼说。
如果他知道爆炸案的真相,这番辩解对他而言将容易许多。但正因为他自己也一头雾水,他更不能轻易做出任何定论。
他能做的只有动摇和混淆教会现在的观点和调查进路,以此来争取时间和辩护。
弗洛斯神父又思索了一会儿。
“好吧。”他继续说,语气依旧严肃,“希思·多兰先生,我会考虑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但这次忏悔的中心仍然是你自己。”
希思眨了眨眼睛。
“在理查德搬离你的事务所后,你跟报社请了几天的假期,对吗?”他问。
“是的,因为我们吵了一架。”
“你请假只是因为吵架?在这期间你干了什么?”
“差不多……”希思装作犹豫了一下,“我们关系很好,那段时间我有些沮丧,而且你知道,我的工作经常和那些诡异的东西打交道,久而久之我就身心俱疲,开始后悔,开始反思自己是否要接着干这项工作。”
“所以,请假那几天我一直呆在家里。您应该也知道,我的邻居们可以证明这一点。”
弗洛斯神父没有继续追问。显然,他相信了希思的回答。
希思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心里也不自觉松了口气。
这时,忏悔室的门被敲响。
弗洛斯神父打开他那边的门,一个年轻修士对他耳语了几句。
“希思·多兰先生,请你在这里稍等片刻。”
弗洛斯神父对希思说,随后站起身。
“好的。”希思点点头。
于是弗洛斯神父转身离开忏悔室。
对面没了人影,希思靠坐在椅子上,略微放松了身体。
他仰起头,凝视头顶上红褐色的木制天花板。各种各样的念头在他的脑袋里翻腾,他慢慢理清思绪,竭力让自己摆脱黑暗的牵扯,摆脱种种诡异莫测的阴谋旋涡。
理查德还活着吗?他现在躲在哪里?爆炸案究竟是何人所为?又是谁在暗中操纵这一切?
无数疑问在心底徘徊,思想飘移着,希思眨了眨发干的眼睛,昏暗死寂的忏悔室,他到自己的心跳,听见平缓的呼吸,在跳动和呼吸的间歇,焦虑和迷惑便无可避免地在心底闪现。
稍稍倾斜了一下脑袋,希思伸手揉了揉脖颈,准备直起身体。
突然,头顶被一片阴影压了下来。
他的动作霎时顿住。
“好久不见。”那张极具魅力的脸庞缓缓由上至下靠近,那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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