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永远也到不了的圆满?
为什么!
荆郁努力克制着心慌,紧了紧手,轻声试探:“笙笙,吃饭了。”
见床上的人无动于衷,荆郁吞了吞喉咙,嘴里紧张到干涩,“安安晚上离了妈妈总是要哭闹很久,笙笙不想赶紧恢复抱抱她么?”
床上的人终于动了,荆郁手疾眼快几步上前想将人扶起来,可是却被她嫌恶地躲开了。
没事,只要她不自暴自弃不像在伦敦那样就好。
几天之后江笙才知道在她昏迷的那两天荆郁就以最快的速度将她带回了海市,现在她住的是荆郁位于佘山的大宅。
她能下床走动的时候也发觉了这所仿若监狱牢笼的大宅守卫森严,跟伦敦的庄园不相上下,不管是墙高还是安保系统以及安保人数,甚至比之尤甚。
每当看到这些她都选择性无视,可是不管情绪还是表情再细微的变化怎么逃得过时时关注她的荆郁的双眼,他想解释,但是又无从辩白。
这一重又一重,他不仅仅是怕她再次消失,更怕有些人伸手打破这绝美的黄粱一梦顷刻将现实打回原形。
他知道自己承受不起!所以一丝一毫的可能他也不敢赌。
那通电话之后荆郁小心试探过几次发现她对于那两件事并不知情,稍稍放心过后又总是怕这颗定时炸弹在他日防夜防下还是会免不了爆炸,一旦爆炸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这一段的安宁时光,好像每一秒都是偷来的。
虽然战战兢兢,可他甘之若饴。他从来没体会过做父亲,跟最爱的人共同抚育他们生命和爱情的延续的感觉和心情是这样奇妙。
每日看着笙笙和安安,他整个心都被塞得满满,甚至愿意为了她们付出一切,怎么会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还是他与笙笙的孩子,有时候他会恍惚,是不是他才是处在梦中的那个人?这一切来得这样突然又美妙得太过虚幻。
“笙笙快看,安安会爬了。”
“安安,到爸爸这来。”
“笙笙,安安又哭闹着找妈妈了,我也哄不好……”
“安安,叫爸爸。”
……
江笙看着远处正举着安安去够高处凌霄花的荆郁,一时有些恍惚。
这一年,记忆中那个人桀骜偏执狠厉无情的男人好像一步一步慢慢磨平了身上所有的棱角,在她与孩子面前的好像只是位付出一起的慈爱父亲和看似可以无限对她让步的好伴侣。
但她还不至于蠢到再次被表象蒙骗,凶猛的老虎暂时收敛锋芒不代表他真的就脱胎换骨基因突变成了温顺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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