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抬起脸,仔细的从黑暗中复杂的望着石头上摇摇欲坠的男人,祈求着最后一线生机。
一旁的乌一言不发,拔高的呼吸声又重又缓,一双眼睛死死黏在弱不禁风的虞书身上,身侧垂立的手不自觉的发抖,他应该把人搂在怀中,而不是让脆弱的他孤独的等在那里。
可是,他又希望一个回答,一个不让他杀了这个男孩的回答。
“呼……那谁,扶我一下。”
虞书已经晕的看不清手边得人是谁,随口招呼一下就把脑袋一扎,本来旁边的人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下一秒就被一股怪力扔到一边。
熟悉的冷香萦绕在鼻尖,莫名的感觉神清了些许,他吞了口口水,滋润他干涩的喉咙,嗓音低哑湿润,被操了一夜的哭喊让音节谄媚,尾音破碎撩人
“我的胃坏了,给我换一个新的吧,族长大人。”
把人揽在怀里的乌终于散去了那浓郁的压迫感,他轻轻抚摸着虞书脖颈上的碎发,黏腻的汗水在滚烫的皮肤上吸吮,他嫉妒的把它们拽出来,动作愈发的激烈,终于扯着虞书的头发把人抱了起来。
“如你所愿。”
被三下五除二绑起来的连桥感觉一阵急火攻心,一路骂骂咧咧的被带进一间小屋丢了进去,他还不死心的伸着脖子追问。
“虞书!你是不是疯了?你不会,不会是想换我的吧?虞书!”
回答他的只有虞书一个白眼和中指,他妈的确实疯了,还不明显吗?
虞书的胃病如日中天的煎熬着乌的心,半夜胃痛反复的事越来越频繁,他心疼的同时,却不敢带虞书出去做手术,他原本自私的想着,虞书如果可以死在他身边,那同样让他感到幸福。
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了的时候,他全身冰冷,那一瞬间他从床上跌下去,俩腿发软的跪在地上,扪心祈祷着无上的神,救救他的爱人,不要再让他如此痛苦。
“你在发抖,你在害怕,族长大人……欧青,你一定要把他折磨致死吗?”
苍白的白色大褂,是他们苗寨里面为数不多现代化的东西,对方冰冷的眼镜框里折射出鄙夷和斥责。
白伏是乌从小一起培养的继承人,也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他们一起离开了家乡,在求学的路上,白伏最终从了医,他的仁者之心,不足以让他担负起这份责任。
他把一切交给了欧青,那是乌小时候的名字,还没有成为族长候选人之前的名字。
太久远了,太久没有人喊过他这个名字了,乌的字比喻着神鸟金乌,是太阳的象征,从他们的祖先信奉的图腾中演变出来的尊称,而被选中作为下一任族长的孩子就会被授予那些图腾的称号,从而失去自己的名字。
苗寨的气候似乎自成一体,在炎炎酷夏里也能清爽蔽天,只有入了夜潮热的黏腻才会爬出来,牢牢裹住人们的手脚,让他们佝偻下脊背擦汗。
而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乌,一身冷汗打湿了他的碎发,墨色似的凌乱,衬的他一张俊美的面庞苍白如雪,惨白的唇色不停的颤抖,梗在嘴边的细碎祈求似乎夺走了他的所有力气。一双凤眼里满是猩红,幽幽泛着不知名的水光。
“我选错了……白伏,我选错了……”
卡在喉咙里的血腥味被他吐出来,那是他方才被虞书吓的,殷红色爬上了他的唇,和着侧脸上的血渍拼合。
高大的男人虚虚的靠在门上,从不打弯的脊梁折了下来,生涩的低声不停的重复,他的贪婪让他什么都不放过,可是也让他什么都拥有不了。
在任的族长从没有出现被罢免的情况,他不知道他会被怎么处理,大抵是打断手脚被永远除名吧,而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俩年前,他大学毕业也才24岁,捡起来这副皮囊就往身上穿,现在后悔了,却怎么也脱不下来了。
白伏很了解他,他们曾经作为对手一起走了十几年,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对方的野心和欲望,那更加鲜明的个性,才让后来的他肩上的包袱无比沉重,抛不下的责任感和愧疚让乌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工作,同时顶着无数的质疑,挑剔,他还记得,第一次带虞书回来的乌,赤身裸体在庙堂跪了俩天俩夜。
根据祖训,外来人的血液都是肮脏的,作为一族之长,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综合下来,就是让乌得到天神的肯定,他们才会让虞书留下来。
金乌是传说中的神鸟,乌色也是他们极其尊重的颜色,原身是一只黑色三足,也有说是乌鸦的祖先,从而,只要他能吸引来乌鸦为他歌唱,他们就答应此事。
在第二天的夜里,庙堂外环绕了成群结队的乌鸦,彻夜嚎叫,引得无数族人长跪不起。
白伏第二天跟着长老们来接乌,看着庙堂里的血迹斑斑,腾飞的乌鸦久久不愿散去,他脱下了外套,盖在了乌血淋淋的双臂上。
他一直没有问,他是怎么吸引来只吃腐肉的乌鸦,只知道后来乌的双臂纹了俩只攀爬的青蛇。
可是,如果他能未卜先知,知道虞书会变成现在这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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