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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意弦被内线电话吵醒。
“起床。”
昨晚睡得太晚,她阖着眼,慵懒又不耐地问:“四哥,你这还提供叫床服务呢?”
那头沉默一瞬,低哑的笑声从音筒钻进耳朵,“烦请万女士为我的叫床服务评个星级。”
耳廓被撩到发烫,顾意弦意识到这两个字太有歧义,再加上昨天的未婚妻协议,没好气地说:“负星。”
她翻了个身,急于岔开话题,“老板,现在才几点,你如此压榨员工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你听过哪个私人助理有私人时间?”
“”
开场的暧昧让私人助理这四个字都变得奇怪,顾意弦一时失语。
江枭肄没给她细想的机会,沉声道:“速度,十五分钟。”
真该死啊你,江枭肄。
顾意弦浑浑噩噩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吃早餐,出主楼,上车。
乌尼莫克平稳驱驰,她实在挨不住困意睡得五感丧失,不知过了多久,又被江枭肄叫醒。
“喝水吗。”
玻璃杯从旁边递过来,身体机能处于宕机状态,她又被伺候惯了,耷拉着眼直接侧头,用嘴唇卡住杯口。
圆润饱满的唇珠半浸水面,往里收紧,想要吮吸。
半天没动静,顾意弦轻哼,杯口缓慢而小心的倾斜,酸甜果香入喉,喝了半杯,她的神智慢慢清醒过来,意识到什么,眯了一只眼去瞧。
背光看不清江枭肄的表情,他没收回手,保持举杯的姿势,平静而自然地问:“还要?”
太亲昵了,起早床真要命,顾意弦有点局促,赶紧摇头轻声咕哝着,“不要了。”
死男人自己保持神清气爽害她变社畜,她面朝另一边的车窗,没忍住又打了个呵欠。
“四哥,”她揉了揉溢出生理性泪水的眼角,“下次有这种工作,你别叫我了,直接扣钱行吗?”
杯口的唇印,颜色很特别,像细腻柔软的红豆沙与浓郁玫瑰搅合。江枭肄不动声色地托住杯底旋转,代替品比不上唇齿交织缠绕,他淡淡地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都不要钱了。”她哀怨道。
他抿了口,很快蹙起眉,大步走向盥洗台将果汁全倒进水池。
顾意弦转头恰好看到他的动作,不满地问:“怎么全倒了?”
不锈钢上浮着的紫色液体,主楼厨房特意按顾意弦的口味用紫甘蓝、蓝莓、桑葚特调的鲜榨果汁。江枭肄的表情难以言喻,拉开冰柜拿了瓶威士忌,直接启开用酒漱口,“不小心。”
听见打呵欠的呼吸声,他不理解地回身,顾意弦趴在桌面,精致尖尖的下巴枕在小臂,看着他的眼有层朦胧雾气,没有平时的警惕提防,像只涉世未深的小狐狸。
抬杯的空隙,她的长睫又要阖上了,他抑着笑说:“中午再让人给你送。”
“好,”她撑起磕磕绊绊的眼皮,“怎么还没到啊。”
“到了。”
话音刚落,车降速停稳在政务区域的土地交易中心。
这里即将举办一场主题为国有建设用地使用权公开出让的拍卖会,压轴是今年争霸赛前颁布的竞品地皮岗白溪。
与艺术拍卖会完全不一样,公家的场地朴实简陋但不容造次,保镖不得入内且入场资格只限竞买人。蒲甘裴瑞等人自动退居身后,顾意弦拿着文件袋,思绪渐渐回归清明,拧起两道细长的眉。
江枭肄今日穿了套意式软结构的褐棕色西装,剪裁非常有品,肩部选定棱角感的重结构,上宽下窄,身形被衬得更加挺拔,哪怕是站姿松弛也有种压迫感。
他在第三格台阶回头,薄镜片的反光遮住瞳色,“傻站在那做什么。”
还不过来,浅显易懂的潜台词。明知道她进不去还让人起这么早?顾意弦无语,轻飘飘回怼,“那回车里坐着?”
蒲甘和裴瑞满头汗,这女人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
“三秒钟,”江枭肄低头单手拨开怀表盖,动作斯文,“自己过来,我请你过来。”
先礼后兵,软的不行来硬的。
顾意弦终于明白网上想谋杀老板的言论,抬腿跨上阶梯,露出职业微笑,“一秒钟就够了。”
她知道很假很虚伪,但谁能在工作日的早晨保持愉快!谁能!没有人!
他打量她几秒,转身步伐迈小了点。
江枭肄不诡辩时废话一句不肯多说,顾意弦已经习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大佬身后唯唯诺诺的小跟班。
真正的场地在一间老旧会议室,装修白红为主非常正统的官家专用色。
工作人员找顾意弦要了竞买资格证书,分发统一编号的应价牌,跟在江枭肄后面进门,只粗略扫一圈,忍不住暗自咂舌。
不过一百平方,掌握南楚钱权的人全坐在这了。
同时所有人也看了过来,包括坐在第一排的顾檠与顾沭,眼神特别奇怪,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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