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忍不住去排队领粥了。
兄妹二人面露尴尬之色。
“你那位前夫对你还真有情有义,死后还封了皇后,到你生辰还来这一出,叫全天下的人都记着你。”王守礼道。
王月仪吃得嘴巴油汪汪,“我哪知道,我在宫里的时候,他也没对我怎么好啊。”
“这苦日子要熬到什么时候?”王守礼道,“不如你别躲了,乖乖回去吧,这都三年了,洛阳城里还时不时地查户籍人口,每回查到家里,我都慌。”
王月仪:“我还不想死。”
王守礼与王月仪这两个名字,自然不是兄妹二人的本名,这三年间东躲西藏,好不容易在洛阳落脚,文氏破烂凶悍,兄妹二人之所以忍气吞声,全是因为文氏的夫君与小姑死后,她并未报告官府,故而兄妹二人能顶替别人的身份住下来,而不被官府查到,这才过了一年多的安稳日子。
三年前,郁灵从皇宫跑了,不跑是傻子,但她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她没有将真正的兵符给贵妃,逃跑前顺便通知了蔡全一声,叫她带着贵妃也跑。否则落在萧铎手里,难逃一死。
当时萧铎派人来追杀她,到了渡口她中了一刀,摔入江河之中,与绮罗也失散了,幸而被商船救起。
郁灵随着商船南下,想去苏州投奔父亲,到了苏州却知父亲已经被软禁起来了。
她绝望之时,遇见了她的二哥,二哥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当时有传言说皇宫丢了珍宝,皇帝派出数千禁军联和各地官府搜查盗贼,官府真就挨家挨户排查。
郁灵和哥哥郁正吓得要死,立即离开了江南。
三年间,萧铎从未放弃寻找她,他真真恨极了她,直至今日洛阳城里的官兵还每个月查户籍人口呢。
那个男人就这么恨她么,明明她也没有偷兵符啊,她还将做好的衣袍放到私库里了。
如今锁骨处还留有当时刀伤所留下的疤,从锁骨蜿蜒至肩胛。
兄妹二人回到家中。
文氏就拿着鸡毛掸子守在门口,朝着郁灵摊手,“这个月工钱呢?”
郁灵从袖子里掏出最后一两银子,小心地放到文氏手里,“嫂嫂,这个月我上工迟到了几次,故而绣坊扣了我大半的工钱,只有这一两银子。”
郁正听后不由一笑,他这妹妹,什么谎言信手拈来。
尤其她面容清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无辜眼睛,叫人很难不相信她说的话,难怪当年皇帝那么喜欢她,被她骗得团团转。
文氏抬手,鸡毛掸子一下打在郁灵臀上,“没有用的东西!整日就知道吃!一个月才赚一两银子!!”
郁灵挨了好几下,这苦日子她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嘤嘤嘤,必定是前二十年过于穷奢极欲,往后就只能吃苦的份!
“嫂嫂饶了我吧,我下个月一定卖力干活!!”
文氏打小姑子还是轻的,连带着郁正一起打,“叫你们吃白饭!!”
打累了才住手,“桌上还有一个馍,分着吃,免得明日干活没力气!多亏那早死的皇后冥诞,这几日官府派吃的,否则你们今夜就饿肚子吧!”
兄妹二人面面相觑,心想文氏要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她口中那位早死的皇后,不知会做何反应。
“哥哥吃吧,我在绣坊吃过东西了。”郁灵摸了摸因为吃乳鸽吃得太饱而微微隆起的小腹。
再吃的话她会吐的,而且这馍已经馊了。
“还是你吃吧!”郁正道,“你年纪小,不能饿肚子!”
“还是哥哥吃吧,孔融让梨的典故,妹妹还是知道的!”
最后在文氏狐疑的目光下,两人一人一半吃了这馍。
此时有人奋力拍到屋门,“官府的!查户籍!开门!”
郁正吞下馍,“到底每个月要查几回!”说着去开门,官兵们瞧见这一家三口,“名字,哪里人,都是什么关系?”
文氏立即拿出户籍薄,“我们是当年鼠疫逃难来的,这位是我的夫君,名叫王守礼,这位是我的小姑子,王月仪,我是文芳,洛阳城门口附近卖豆腐花的,各位官爷应该都吃过我家豆花!”
官兵们瞧了瞧屋子里头。
兄妹二人吓得不敢出声。
带头的官兵,眼光在郁灵身上流连了片刻,忽得展开手里的东西。
郁灵顿时头皮发麻,那是画像?!!三年了啊,萧铎怎么不但不放弃,还特别舍得下血本找她。
“瞧着怎么跟画像里的人这么相似呢?”官兵道。
画上还写着大盗两个字,罪名是偷盗皇室珠宝。
文氏道,“说了是我小姑子,我们在洛阳都好多年了,我小姑子可是绣坊的绣娘,不是什么大盗!”
文氏性格泼辣,当场开始闹,“我们是街边做小本买卖的,官爷你这么污蔑人!若是叫街坊邻居知道了,我们往后再怎么做生意!!我小姑子还没嫁人呢!!”
官兵看着这三个人,家徒四壁,也不像是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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