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吗?刘傲不禁来气。可他转念一想,史书上记载,王莽少年老成,为人刚正勤勉,在当时社会上风评极佳,又有外戚王氏族中权贵替他遮风挡雨,这时说王莽包藏祸心、企图篡汉,谁信呐?
全天下只有朕知道这货是狼。刘傲鼓嘟着嘴,好不容易梦一回当皇帝,还这么憋屈,凭啥?得想个法子治治这个伪君子!他眼一转,想起刚刚睡醒之时好像听见阉人说,有个叫张放的人,因为爬龙床被赶出宫了?
对呀!王莽正是通过道德作秀,获得外戚集团的信任扶持,这才一步步走向权力顶峰。假如他才一入宫,就“爬龙床”,便装不成正人君子,前途尽丧;他若不从,就是抗旨违逆,天子便有理由将他逐出宫去,怎么都不亏。
刘傲计上心来,压住嘴角冲正行礼告退的王莽道:“你留下,上来陪朕。”
王莽闻言一怔,旋即垂头拱手道:“陛下恕罪。内外有别,臣不便留宿宫中。”
刘傲立刻昏君上身,瞪眼怒道:“你胆敢抗旨、忤逆于朕?好不猖狂!”
王莽赶忙跪下以头点地,说“臣不敢”。
“不敢你就上来。”刘傲手拍身旁半扇龙榻,“听话,别犟。”
王莽深吸一口气,松开攥紧的拳头,硬着头皮上前。他合衣躺在龙榻边沿,半个肩膀还悬在榻外边。刘傲嘿嘿暗笑,伸手扯开自己衣襟,将身上龙袍、亵裤脱了个干净,露出一身雪白薄肌。
“陛下……”王莽从齿缝里挤出一声压抑的抗争,“臣无此身段,服侍不了陛下。”
刘傲紧紧咬住下唇,不令自己笑出声来,忍了片刻,又佯装轻佻道:“赤身睡舒服,脱了。”
“臣并非……”
“脱。”刘傲沉声打断他,冷眼逼他就范。
王莽只得起身,咬牙除去袍服,解下中衣,筋肉遒劲的上身便坦露出来。
嚯!天子脸上露出惊讶赞许的神情,忍不住伸手在他厚实的肩膀上捏了捏。这粗壮的肱二肱三!刘傲伸出手指戳了戳,心想,一拳能打十个我。刘傲自己也有胸肌腹肌,可那是为了上镜好看,精雕细琢出来的花架子,哪有人家这扎实的力量感?
王莽一脸悲壮地跪在龙榻前,哀声道:“臣上有老母,下有寡嫂幼侄,求陛下怜悯,只问臣一人忤逆之罪,万勿牵连无辜。”
他视死如归的表情,令刘傲不禁有些犯怵。差不多得了,真把人逼急了,也挺没意思的。
“朕能把你怎样?”刘傲嘁的一声笑了,“看把你吓得。上来吧,裤子不必脱了。”
王莽只得躺回龙榻边沿,全身紧绷僵挺着,甚至忘了呼吸。
“喘气儿。”刘傲握拳在他沟壑分明的腹肌上捶了一下,他这才吐出一口气来。
刘傲侧身搂住他腰,将一条腿压在他大腿上,脸埋进他结实的胸肌里,勾起嘴角暗笑道,脱不脱裤子无所谓,这样与天子搂抱在一起,人不说你爬龙床才怪,横竖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梦里坑了狗贼王莽一把,也算给我们老刘家找回点排面。刘傲不免得意,眼皮渐渐沉重。睡吧,反正只是一场荒诞的梦,明早醒来又是一条咸鱼男大。
刘傲须臾响起轻鼾,王莽却毫无睡意。天子爱好男色不假,可那张放形容妖冶、性情娇媚不输宫娥,因此颇得圣宠。他王莽却有哪一点像身下承欢之人?话虽如此,天子却并未强迫于他,到头来不过把他当作竹夫人,抱在怀里搂着睡罢了。
月光自窗棂照射进来,为天子粉雕玉琢的面庞镀上一层清冷的白光。王莽偏头望着天子睡梦中天真的笑颜,不由得呆呆出神。人都说张放狐媚惑主,为何天子却是这副妖孽模样?
进宫前,他叔父大司马王音曾提醒他,此番擢他入宫,乃太后懿旨。天子年少恣意,行止放荡,太后怕他再惹出丑闻、招天下人耻笑,便从族中选来正派子弟,从旁伴驾规劝。因而他面上是天子近臣,实则为太后耳目,他一言一行,须得向长信宫有所交代才是。
说到底,这风流君主不过是个傀儡,朝中一干政务,实际全由太后及王家一众叔伯执掌定夺;天子如此任性胡闹,到底是不甘心被操纵、却又无力抗拒的徒劳挣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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