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水火。”刘傲心跳稍歇,急忙想出套说辞,欲将此事合理化,“往后朕便当你是患难之交的好兄弟。”王莽眼都不知该看哪儿,喉结抖动窘促道:“臣不敢,陛下着实抬举臣了。”
说话间便进了内殿,王莽小心将柔骨绵绵的天子搁在龙榻上,后退一步正欲跪拜告辞,不料刘傲又流眸嗫嚅道:“巨君,你别走了,留下陪朕可好?万一药效没过……朕实在遭不住……”
王莽垂头踌躇片刻,急中生智道:“陛下可要宣中宫?抑或臣即刻将圣驾送往长乐宫?”不料天子竟一脸焦急地连声说“不”。
到了这步田地,天子仍不愿幸中宫?王莽不知帝后竟有如此罅隙,诧异中又生出个荒唐龌龊的念头:该不会,天子喜欢他的手多过于喜欢皇后?于是瞬间面红颈赤,额角都渗出汗来。
实情是刘傲早打听过,皇后许氏年方十五,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换言之,人家是未成年人。他哪敢去招惹人家,穿过来这几日,他连长乐宫门口都不敢路过,生怕遇上许氏,找不到好的理由脱身。
王莽迟疑着迟疑着,就错过了说“不”的时机,只得盘腿在龙榻前坐下,守着一动不动的天子。
不幸被刘傲言中,过了没多久,他才有些困意,眼皮渐渐沉重,身上便又烧腾起来。他难受得哼哼唧唧,呼哧乱喘,挨不住又“巨君、巨君”地叫唤开了。
“事已至此,你就再帮帮朕吧,好不好?”天子两弯春水盈盈,昔日如何骄矜如鹤立,如今却低眉似草伏,哀求声中满是羞耻与无奈,“反正刚才都帮过一次了……”
天子身上热气蒸腾,丝缕清幽体味,混杂着甘醇酒香,令人目眩神迷。王莽跪坐在他两腿间,抬起头痴愣愣望着他神仙描画般的面庞。那样高贵精致的嘴里,吐出的下流字眼竟有那样的魔力,令人毫无抗拒之力,乖乖照做。
可这一次,无论他如何卖力套弄,直撸得天子呜呜咽咽边哭边呻吟,精就是不来。王莽左右来回换手,膀子都酸得麻木了,足有一柱香工夫,天子才终于又在他手里泄身如注。
刘傲一身邪汗,几乎虚脱,哼哼了几声,便昏睡过去;王莽原就几日未曾安眠,这会儿累得骨软筋麻,精疲力竭,身子一软趴倒在龙榻边上,再动弹不得。
次日王莽苏醒过来时,窗外鸟鸣啾啾,晨光熹微,天早已亮了。伏在龙榻边沿睡了一夜,他一动,便觉颈酸背痛,双膝也跪得生疼。天子唇角流涎,衣不蔽体,满身邪腥污秽。眼前荒唐淫靡之景,令他毛骨悚然。
天子中了淫药,提出这种要求无可厚非,可他为何竟答应做这龌龊事?像被邪祟摄取魂魄一般。筵席之上张放那句辱骂犹在耳畔,他却又做出更下贱千百倍的事;被人污蔑以身事主是一回事,当真与天子行此苟且,王莽万难自洽。他又羞又悔,几乎落下泪来。
眼看时辰不早,殿外兵卫随时进来叫起,王莽不敢耽搁,颤抖着手慌忙为天子整理衣裤,又取来案上茶水,沾湿帕子擦拭颜面、漱洗手口。可前襟上沾染的几滴浊物,却已干透结块,怎么也弄不干净。王莽使手搓了半天,几乎将布料撕破,气得切齿怒吼出声。
屏风后传来周远探问之声:“王侍郎,陛下可起了?”王莽顿时汗流浃背,再待不住,起身冲出殿门,落荒而逃。
王莽一路奔至承天门外,身上热汗被风吹透,六月里竟打起寒颤。此时他终于彻底清醒过来,惊觉此生休矣。昨日席上,当着京中众多纨绔的面,天子公然背弃张放、抬举他王莽。可今日之张放,便是他王莽的将来;如今天子为他抛却旧爱,他日也必定弃他如敝履一般。
张放乃皇姑敬武公主独子、天子表弟,圣宠于他,本就是锦上添花的一桩美事,即便失宠,他仍是身份尊贵的富平侯,任谁也奈何不了他;可他王莽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王家庶系旁支的一枚棋子而已,有朝一日跌落下来,必定被人踏上千万只脚,坠落深渊、万劫不复。
原本他就是靠端正持重的美名得到王家叔伯认可重视,一旦名声没了,便失去立身之本,再无可利用的价值,王家便不会再与他捆绑、为他遮蔽。王莽咬牙痛悔不已,恨自己贪心糊涂、明白得太晚,竟被天子温情所惑,泥足深陷以至如斯田地。
却说夜里淳于长率队离宫,夜风吹散了酒气,他转眼思量,回想方才听觑天子车中情景,越想越觉不对,于是快马加鞭赶回府里。席已撤,案上酒壶酒盏都已被下人收走,无据可查。淳于长心知只有那浪货能想出此等昏招,便卸了铠甲,径直往东厢客室去找张放理论。
才进得院门,便听里头传来咿呀淫乱之声。从前淳于长没少替天子与张放把守望风,一听这声,便知是张放与人鬼混浪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一脚踹开房门,指着床上便骂。
“你要浪,回你自家府上浪去……”话才出口,淳于长定睛一看,那“奸夫”不是别人,竟是他上午才收入帐下的河间王小公子刘珏!
刘珏受惊倒抽一口冷气,急忙趴倒,以身躯遮挡张放赤露的玉体。张放被他扑在怀里,莺声笑道:“好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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