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水呢?”
说书人如是议论道。
底下听书的有人窃窃私语道:“可是我却听人说,中宫娘娘最不喜欢大元帅,偏爱那被废的大殿下和今日才被杀的那个老二,是有此事么?原来宫里的娘娘也和我们村里婆子一样,生的儿子多了就会偏心呀!”
“是啊,所以说嫁闺女,就算嫁给了家里儿子多的,也千万不能嫁给那不被公婆重视的儿子,日后受磋磨的苦日子多了去了!”
又一个听书的长衫读书人插嘴:“此言差矣,那你就说这大元帅,中宫娘娘是不喜他,可如今满朝文武的千金哪个不想嫁给大元帅做太子妃?”
……
端午是个大日子,皇帝回了宫也不思处理政务,反倒和寿王他们几个宗亲野钓去了。
晏珽宗去给他请了个安便告辞:“还未向皇后母亲面前侍疾。”
皇帝应允了:“她的脾气不好,可到底是你的母亲,自己多担待点。还有,婠婠在你府里孤很放心,看顾好她的身子,她被齐王家那逆贼吓坏了,你要好生安慰她。”
“儿子知道。”
椒房殿内一派凄风苦雨。
皇后头上的凤冠已经被她折腾到歪斜,可梳头的宫婢们也不敢上前为她整理仪容。皇后发了大火,把满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差不多。
云芝嬷嬷小心地告诉她:“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初听太子殿下之命,皇后恍惚地以为是她的儿子回来了,可待她兴奋地冲出去一看,却见跪在门口的是晏珽宗。
她猛地想起皇帝今日也下旨立他为太子,又急又恨,一口鲜血立时涌上了喉间。
晏珽宗撩起袍摆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给她行了大礼:“儿子叩问母亲安。”
皇后甩了甩宽大的凤袍衣摆,猛地扑上去抓住他的肩膀:
“畜牲、畜牲!我的女儿呢?你把我的婠婠弄到哪里去了,我的女儿呢你说话啊!”
云芝嬷嬷怕其他宫人撞见这难看的一幕,提前就将其他人给轰走了。
晏珽宗勾唇笑了笑:“太监们不是来说过了吗,妹妹的病禁不起挪动,故将她带回我府里照看了。母亲放心吧,妹妹不会有事的。”
陶皇后并不相信这个借口,一双凤目死死瞪着他:“把我的女儿还给我!把婠婠带回宫、把她带回来你听到没有!”
晏珽宗笑得格外恣意,他附到皇后耳边轻声道:
“等我什么时候睡腻了她,就什么时候送她回来。”
言毕,他站起身拂袖而去,一脸惋惜地对身旁的内臣说:
“是儿子的不孝,母亲一见到儿子就生气,那儿子不敢多叨扰母亲,这便离去了。儿子献上一点点心意,还请母亲务必收下。”
内臣点头会意,马上就将这个“结果”在宫中传播了一遍。
皇帝听闻皇后举止隐隐有疯癫之态,也不愿见她、听她如念经一般的唠叨,只说让她好好静养在宫里,让肃贵妃和静惠皇贵妃她们多去服侍。
出宫时候路过荣寿殿,晏珽宗带走了婠婠的乳母和另一个留在宫里的侍婢,叫她们收拾了东西一道出宫去伺候殿下。
他随手翻了翻她这两天摆着的玩意儿,偶然发现一个绣棚上撑着的元帕,洁白丝缎上的图案已经全部绣好了。
晏珽宗的眼神幽深了几分,将那帕子从绣棚上取下,收入了自己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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