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式耶!可是仔细看看这里,除了我以外,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一个班上的同学。
说起来实在是很讽刺,在廖纹皓的告别式上,居然只有我和陈老师出现了,居然只有一个一直被他欺压、打骂的我,还有一个一直视他为垃圾的陈老师出现了。那个一向不管事,完全不把廖纹皓放在眼里的陈老师,居然会为了廖纹皓在媒t面前大哭,而且还不停地开口称赞,这大概又是廖纹皓无法预料到的事吧。
在仪式稍微告一段落之後,刚刚那批缠着陈老师的媒t,就全都涌进了会场里,他们在这里、那里四处询问观礼者与廖纹皓的关系,想要提出更进一步的访问。
为了避免被盯上,我转个身就溜出了会场,想到厕所去躲一下,可是到了厕所之後才发现里面有人,我只好倚在门边发呆,等着里面的人出来。不过里头一直发出一些细碎的声音,让我很难不去注意,於是我把耳朵轻轻地贴在门板上,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厕所里头一直传出喃喃的nv声:「我这一身名牌这麽高贵,上电视、被媒t采访是应该的,但怎麽偏偏会是在廖纹皓的丧礼上?这个廖纹皓连si了都要闹上新闻,难道就不能si得安静一点、低调一点吗?害我还要来参加他的丧礼,说那些恶心到不行的话,真是的……」
从陈老师的口中听到这些话,我一点都不意外,应该说,会说出这些话的陈老师,才是真正的陈老师。听到陈老师向着门口走来的脚步声,我立刻挪动了身t,往旁边站了一步,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陈老师看到有人站在厕所外愣了一下,可是当她看见那个人是我之後,脸上原本惊愣的表情马上就被轻蔑还有不屑取代。
「田以翔是你阿,没想到你也会来参加廖纹皓的丧礼!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就好好看看吧!说不定你哪天也会变得跟廖纹皓一样,但是老师要先跟你说好喔,我可是绝对不会去参加你的丧礼的。
「老师觉得像你和廖纹皓这样的人阿,只是在加重社会的成本还有负担,应该设立一些机制,把你们这种人筛选淘汰掉,这样就不会拉低整个社会的品质了,你们也不会因为拖垮社会,而感到良心不安阿!
「但如果你有心想要和廖纹皓一样自我淘汰的话,那样也很好阿,不过记得不要像他一样闹得这麽大,这样很浪费社会资源!这些话可能不太好听,但老师真的都是为了你好,怎麽说你也要对社会有点贡献,对社会负责才对阿!你自己想想看吧!」
陈老师自以为是地上下打量我一番後,轻佻地拍拍我的肩膀就走了。
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固定着视线、面无表情,动也不动。我一边听着陈老师的话,一边任由各种想法窜进我的脑袋里,不是一一去思考、去过滤它们,而是让那些想法自己去纠结、去整理,接着留下最适合的结论。
陈老师一定不知道,廖纹皓就是因为这样践踏我,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像他们这种人,永远都学不乖;像他们这种人,才会拖垮社会。
最後,我转头看着陈老师的背影,小声地说了一句:「应该要被淘汰掉的人,是你才对吧?」
廖纹皓的棺木被移出了灵堂,送上了车,即将前往火葬场。
到这个时候,大多数的人差不多都已经先离开,不再继续送行了。我没有急着离开,只是站在人群之外,看着渐渐离去的人们,也看着一直不肯离去、正在大家面前演戏的陈老师。
不知道和媒t还在拍摄有没有关系,陈老师坚持要陪家属走完全程,坚持要送廖纹皓到最後一刻。她哭得b家属还要卖力,哭得像是快要昏厥一样,简直都可以让人误会廖纹皓是她儿子的程度了,但最後在廖纹皓的爸妈极力地婉拒之下,陈老师终於放弃纠缠,伫立原地目送车队离开。
我猜陈老师大概也很庆幸廖纹皓的爸妈对她百般地阻止吧,因为在镜头没拍到的地方,我看见她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而且还放心地笑了,她根本就没有想要跟着去火葬场的意思,从一开始就没有。
一个人,非得要做到这种程度,在社会上才可以算是人,才可以不被当成垃圾,才可以不成为社会的负担,才可以不拉低社会的品质,才可以不浪费社会的资源吗?
b起我,陈老师这种人到底又高尚到哪里去了?
既然这种说法没有办法被当作定论的话,那麽,就做场实验吧!看看陈老师是不是真的像她以为的那样,如此被这个社会所需要,还是说,这个社会对於她的存在与否一点都不在乎,又或者……这个社会看待她,就像她看待我一样,不过都只是个垃圾?
在我决定b陈老师早一步离开的时候,注意到了停在一旁的小货车,它的车t上印着葬仪社的公司名称,车斗上装载着满满的工具,我随意看了几眼,就把视线停在其中一个纸箱上。纸箱里头装着五个为一组,一条一条全新未拆封的封箱胶带,我趁着车边没人的时候,把两条一共十个的封箱胶带塞进了我的包包里,顺便还带走了一双没用过的棉纱手套。
接着,我离开了廖纹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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