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寓有一段距离,平时坐车需要半个多小时,今天这天气下公交纷纷延迟整整六十多分钟。愚人金结账回来,手里提着个纸袋子,他拍拍诺顿的肩膀,趁诺顿抬头看他的瞬间捏捏对方的耳垂:“走吧。”
愚人金的手很凉。
倘若不是记着车停哪儿了,或许他们要跟旁边那对情侣一样,在大雪中擦干净每一辆车的车牌分辨。诺顿把手放在车内出风口取暖,愚人金在外面把车上的雪扫下来,划拉划拉的响,跟他的心跳一样扑通扑通的。
愚人金进来的时候身上带着冷意。“你家地址给一下。”他点着车上的触摸屏说道,诺顿说了个地址,车载导航转了几圈,甩出来一条极远的路程导航。
诺顿听见愚人金嗯?了一声,掏出手机查了点什么,不到半分钟便举到他面前:“你家附近塞挺长一段的。”愚人金的话带着笑,诺顿没在意,连着手把他手机抓牢了,“嗯,连环车祸……你刚没戴手套吗?”
他察觉到愚人金更靠过来了,距离太近,对方的话有意压低了声:“当然没有。”
当然没有?……啊。他是故意的。
诺顿立刻抬头,愚人金一瞬间也动了。他抽出手,在触摸屏上取消了行程,点开历史行程的第一条开始导航:“小路现在应该还没开始铲雪,我车盘低,就不冒险了。去我家坐坐?”
他像是现在才想起来要询问诺顿的意见,转过头来问,莞尔一笑:“晚点我再送你回去。”
诺顿真心希望这雪能下够一整个周末。
“进来吧。”扫干净身上的雪,愚人金把大衣和围巾挂到立式的衣帽架上,在鞋柜深处找出一双全新的拖鞋拆开:“要喝点什么?”
“呃……”紧张在一车程的心理准备下还是悄然无声地冒出芽,诺顿正犹豫着是只脱鞋还是连袜子一块脱了去,毕竟这可是全新的……他随口说道:“都行。你喝什么我喝什么。”
“我喝什么你喝什么?”愚人金人已经在往室内走了,闻言撤回来几步笑言道:“我喝酒,你也要喝吗?”
愚人金今天的服饰也很可人。黑色高领打底,深灰色马甲只系了中间那颗扣子,脖子下是一串椭圆形的黑玛瑙锁骨链,叠着一条半长的牛角型银坠镶同款黑玛瑙的链子。诺顿的视线随着一路堕下去,连带着他的思维堕进他自觉荒秽的想法里:想操到那条浅灰色的西装裤颜色变深,更想在那件黑色高领的腹上射精……
没等到回应的愚人金轻轻咳嗽一声。
诺顿猛地回过神来,耳朵通红:“嗯。我成年了。”
愚人金被那句‘成年了’逗乐了,转身往餐厅走去。诺顿趁机脱了鞋,把袜子塞到最里面去,这才踢着那双与愚人金同款的拖鞋跟上去。玄关到室内有一段走廊,走廊尽头是客厅,再往后便是通往后院的小平台。诺顿转过身,客厅另外一头连接开放式的厨房,以一张半人高的桃花木吧台作为两个空间的隔断。愚人金把从餐馆带回来的那个纸袋子放进冰箱,从冰柜里拿出一只马天尼杯来。
“那是什么?”诺顿这才想起要问。
“甜点。”愚人金勾着脚关上冰箱门,冰杯放到水槽台面,他拉高了袖子,“你走的时候拿回去,配个咖啡可以当早餐,或者下午茶,我经常就那么干。”
“你还挺勤俭持家。”
“上来就夸?”愚人金意味深长道,“哈哈……我室友倒是说我这样乱吃,迟早得肠胃炎。”
“你有室友?”诺顿吃了一惊,有些担心地开始张望起来。——他可不是在担忧什么,只是一想到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人,他就有点萎。
“嗯。是我们学校金融院的教授,你可能没见过。”愚人金把量杯清洗干净,用厨房纸擦干,把要用的酒放到手边操作台上:“他旅游去了,明年一月开学前才回来。”
诺顿这才松了口气,坐到其中一张吧台椅上:“好吧。”
愚人金量出两份金酒倒入雪克壶,又倒入一份诺顿没看见上边酒标的酒,最后他敲了几块冰进去,盖好开始摇;他把摇好的酒过滤进马天尼杯里,削了片柠檬皮在酒杯上方拧一拧,而后丢了进去。
“来,欢迎点评。”愚人金在杯下垫上方形的布制杯垫,推到诺顿面前。
诺顿应了声,顶着愚人金的视线举到嘴边呷了一口酒。酒液澄莹,入口偏酸甜,不多时一阵苦涩沿着喉咙深处返上。愚人金还在等他的评价:“怎么样?”
诺顿想了一下:“还不错。”这种苦涩与谷物发酵的啤酒的苦不太一样,但具体哪儿不一样,他不是专家,点不出一二三来。
“还有呢?”
愚人金追问道。
还有什么?他怎么知道,他又不是为了一杯酒来的,何况光顾着看某人拉高衣袖后的小臂上的血管,哦,夸赞他摇酒的姿势很帅可以混过关吗?
于是诺顿眨了下眼,开玩笑似的说:“你的手臂肌肉线条很好看。”
“是吗?”愚人金把调酒壶放进水槽,擦干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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