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
夏竹心虚地摆手,小声讲:“喝了点,不多。我都喝成这样了,哪儿敢开车啊。有人顺路送了我一程,您就别担心了。”
丁舒桐见她畏手畏脚,眉目间藏着一缕散不开的忧愁,忍不住唠叨:“你姥姥总说你的性子像我,我看未必。”
“我年轻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谁在我面前都讨不到便宜。你要是真像我,我也不至于这么担心。”
夏竹啊了声,迷茫地看着丁舒桐,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讲。
丁舒桐是夏竹母亲丁菱的胞妹,二十出头的年纪是一众长辈头疼的对象,她性子硬,做事随性闹腾,曾经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嫁了个不出名、不靠谱、不稳定的小画家,夫妻俩刚结婚那两年常年在外旅游、采风,过着食不果腹、风餐露宿的生活。
无论家里人如何逼迫丁舒桐回家,她都不肯退让半步,甚至放出狠话,说饿死也不回去。
夏竹姥姥温书宜一气之下提出断绝母女关系,丁舒桐那时年轻气盛,气性上来,也说她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没有母亲。
气得老太太卧床半个月,提到她时唉声叹气,说这丫头心狠,像她爷爷。
后来丁舒桐跟随丈夫去川西采风,结果那次遇到极端天气出车祸,车子滚落悬崖差点双双丢掉性命。
幸好运气不错,被搜救队救出来后送进医院,丁舒桐和丈夫在医院住了大半年后,突然转性,风风火火回北京定居。
回北京当天,丁舒桐拉着画家老公在母亲面前跪了四个小时,说以后绝对再不让母亲担心。
夏竹姥姥心软,见女儿脸上还挂着彩,联想到那场骇人的车祸,想着人活着就好,别的她都不求了。
再后来,夏竹母亲丁菱生病去世,温书宜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不止,丁舒桐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母亲的痛苦,决心留在母亲身边照顾。
当年不知名的画家如今一幅画涨到了七八位数,成了炙手可热的「大家」,可谓是一画难求。可这样的「大家」在家却能包揽所有家务,细心呵护妻子,也证明了丁舒桐当年挑人的眼光不错。
老太太见女儿女婿感情和睦,多年来的那口怨气也散得一干二净。
夏竹小时候听母亲提过两次,说她有个叛逆的小姨,性子很野,经常让姥姥担忧,让夏竹以后千万别学她。
不为别的,当父母的谁不想子女顺遂康健,安安稳稳度过这漫长的一生。
小时候夏竹跟父母过年走亲戚,碰到打扮自成风格,老是拉着她偷偷去找姨父讨红包的小姨,总是很害怕。
姨父却不像传说中的那般不靠谱,反而温柔敦厚,总是提前为她准备好红包,抱着她讲:“囡囡是个乖孩子。”
夏竹现在才发现,姨父抱着她说话时,余光总是落到妻子身上,哄完小的,还不忘哄大的。
他从抽屉里翻出比红包薄,却比红包贵重的丝绒袋,格外珍重地递给妻子,颇具仪式感地说一句:“我比昨天更爱你。”
母亲离世后,父亲一个人拉扯着夏竹长大,即便又当爹又当妈,做到尽职尽责,可到底是大男人,还是缺了份儿母亲的柔情。
而这份儿柔情,丁舒桐这些年毫不吝啬地给了她。
丁舒桐今年年近四十五,却保养得像三十岁,她这些年修身养性,曾经的那些坏毛病早已经改得一干二净,可骨子里的硬气是怎么也磨不掉的。
这些年她无儿无女,几乎把夏竹当成独女宠爱。
三年前她恣意妄为,终究酿成大祸,也是丁舒桐将她挡在风雨前力保她,用“再生父母”形容也不为过。
在夏竹眼里,小姨便是她曾妄图想要成为的那类人。
此刻,丁舒桐握着夏竹冰冷的手指,恨铁不成钢地教诲:“千万别学你妈,她性子软、心思重,做事儿犹犹豫豫,又郁结于心丢了命。最后留下你跟你爸,马马虎虎过日子。”
“你现在呢,趁还年轻,多干点荒唐事儿。”
“出了事儿我给你兜着,你尽管闯。”
夏竹:“……”
这就是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红旗h7路过什刹海积水潭附近的一家四合院门口,导航提示目的地已到,即将结束本次导航。
许默轻点刹车,降下车窗留心那道半阖的漆红色广亮大门,上面没有门牌号,许默只能凭借导航隐约辨认出这是周肆的另一处家业。
本来是私宅,周肆嫌这边太过吵闹,前段时间着人改成私人接待庭院,偶尔在这边安排一些私密性的聚会。
等候多时的专业泊车小弟瞧见贵人千叮咛万嘱咐的车牌号,立马凑上前,弯腰九十度同许默交代:“这地儿不好停车。老板刚刚特意交代,接下来由我专程为您服务。”
胡同位置不错,闹中取静,四周古木参天,路口的昏黄灯光为这条巷子镀了层碎金,气氛说不出的好。
许默松开安全带下车,将车钥匙、搜刮出的小费一同递给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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