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美女是俄罗斯人,汉语水平不好,去饭店的路上,问?林牧则晚上要不要跟她一起开房睡觉。
林牧则笑得?那叫一个妖孽,拉着?金发美女的手亲了?又亲,低声说了?句:“听你指挥。”
汤倩咋舌,扒拉着?副驾驶,偷偷问?夏竹:“他俩就这么干柴烈火地成了??”
夏竹刚要说话,靠窗坐着?的许默突然出声:“林牧则的话听听就得?了?。”
“生活作?风上不太靠谱。”
这话被林牧则听到?,忍不住反驳:“不是,车里就这么大地儿,我可全听见了?。”
“杀人诛心也不是这么来的。”
“再?说,我跟美女这叫情投意合,懂吗。”
夏竹:“……”
许默:“……”
汤倩:“……”
这应该叫见色起意吧。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林牧则今日的想法昭然若揭。
约饭地点在外滩附近的一家私人会所,这里隐匿安静,吃喝睡一体, 是实打实的会员制, 必须得出?示象征性的身份许可才?能进去, 楼上便是套房, 非常方便把?人灌醉后将人搂进房间大饱眼福。
可怜金发美女还沉迷在林牧则的甜言蜜语里, 觉得她一见钟情,可能遇到了绅士多金的好男人。
大堂金碧辉煌, 地上铺着昂贵地毯,头顶的灯饰价值不菲,连墙上挂着的油画都处处透着精致。
林牧则跟工作人员认证结束,搂着金发美女,满脸笑意?地招呼几人进包间。
那笑,可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
夏竹撇撇嘴, 移开目光,有些不忍直视。
一旁的许默听见她微弱的叹息声, 垂眸看着她, 轻声问:“不开心?吗?”
夏竹迟疑摇头:“只是有点羊入虎口的错觉。”
许默笑了。
他不着痕迹握住她的手, 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腻柔软的手背, 低声安慰:“他俩这是你情我愿,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林牧则也不是卑鄙无耻之徒,若人姑娘不乐意?, 他也不会强迫。”
是这个道理, 可夏竹还是有些心?梗。
好好一顿饭, 他们全成了林牧则钓美女的工具人了。
许默猜到夏竹不乐意?跟不熟的人一块儿吃饭,趁着林牧则搂着金发美女进了包间, 他拦住人,好脾气问:“要不换个地儿?”
今天玩了一整天,她累得四肢无力,早没?了折腾的勇气,摇头拒绝:“来都来了,还是算了吧。”
许默见状,只能放任她。
汤倩跟林之珩来过两次,对这的环境还算熟悉,她独自去洗手间洗了手,再出?来不小心?撞见一个从?隔壁包间羞答答跑出?来的小姑娘。
她本能地看向不远处那扇开了一条缝隙的红门,隐约瞥见一道熟悉的侧影,汤倩脸色一变。
夏竹进了包间发现汤倩不在,出?去找她,结果见她站在拐角连廊,眼神呆滞地盯着其中一个包间。
那样子挺吓人的。
夏竹愣了愣,上前几步,关切询问:“你怎么了?”
汤倩默然回神,慌乱地迎上夏竹探究的目光,她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动作僵硬地牵动嘴角:“没?事……我没?事。”
跑出?来的年轻女孩怪异地扫了她们一眼,脸上重新堆起?甜腻腻的笑容,小心?翼翼推开包间门,向沙发上的男人凑近。
也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夏竹扫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她惊讶地眨了眨眼,小声问:“……那是林之珩?”
男人象征性地同女孩笑了下?,点了根烟,虚搂着女孩的肩膀,翘着二郎腿抽烟。
那姿态像极了抛妻弃子的渣男,丝毫没?有良心?可言。
难怪汤倩一直站在原地不肯挪动一步,原来是瞧见林之珩了。
包间隔音很好,夏竹只能凭着未关严实的门缝隐约听见林之珩笑着说了句:“笙笙是个好女孩。”
夏竹听见了,汤倩自然能听懂。
夏竹刚要开口,汤倩突然握住她的手,颤着音说:“我们走?吧。”
这顿饭吃得极其别扭,林牧则跟金发美女拿腔拿调地调情,汤倩没?了白日的活泼,安静得像一具行将就木的尸体,只顾拿着勺子往嘴里塞东西,估摸着连食物的味道都没?尝出?来。
夏竹纠结着如何安慰汤倩,她很想说早点与林之珩断个干净,可汤倩个人私事,她无论如何不能插手,就算是以朋友的名义也有可能害了她。
在今天之前,夏竹以为他俩只是单纯的金主与捞女的关系,如今再看,汤倩恐怕早在不知不觉间爱上林之珩,只是她自己?也明?白他俩悬殊太大,不可能有结局,所以一遍又一遍地克制、警告自己?,不要有非分?之想。
桌上唯一没?有私心?杂念的人估计就是许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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