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一个?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男人竟然?准确地翻译出?这句话,很难不让她动容。
那感觉就像曾经被人推进咸湿、冰冷的沼泽,她渴望那人能够回头?看看她,却只见一个?决绝的背影,对方非但不回头?,还要恶狠狠地踩碎她唯一能求救的手机。
而许久后,一个?路人路过?,随手捡起一支玫瑰放在她面前,告诉她: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汤倩有些难受,她余光落在许默身?上,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或许爱与?不爱高低立现吧。
且有些人注定是没有缘分?的、需要错过?的。
夏竹还沉浸在第一次体验晦涩、优雅的方言里不可?自拔,她尝试着学了好几遍都觉得生疏、拗口,许默看不过?去,出?言纠正她好几次。
他发音标准、嗓音自带磁性,若不是汤倩提前知晓他是地道?的北京人,恐怕会怀疑他是否也是泉州人士。
夏竹学了一半实在学不会,只能放弃,只是眼里还有遗憾:“挺好听?的,就是难学。”
许默闻言,勾唇笑了下,低声宽慰她:“我当初学了小半年,你这会儿学不会正常。”
夏竹好奇问:“你学这个?干嘛?”
汤倩也将目光投递在许默身?上,也想知道?这个?神秘又低调的男人为何要学这门被外地人普通认为晦涩难懂的方言。
许默似是想起什么,无奈地笑了笑,解释:“跟一朋友打赌输了,对方让我学门晦涩的方言。我本来想着学粤语,他说?难度不够,出?馊主意让我学闽南语。”
“正巧那段时间去泉州出?差,顺便跟当地的婆婆学了几天。”
夏竹:“……”
她对许默学泉州话的原因没兴趣,对他打的什么赌很有兴趣。
贼兮兮地觑一眼许默,夏竹探过?头?,小声问:“你打的什么赌?”
许默欲言又止地看着夏竹,问她:“你真要听??”
夏竹昂了声,抬起头?颅,湿漉漉的眼睛热烈地看着许默,大大方方表示她想知道?。
许默难得面露窘迫,在俩姑娘的视线逼迫下,他不太好意思地说?:“……很没意思的赌约。”
“时间太过?久远,我记不太清具体流程,只记得当时赌的是你高考分?数能不能上六百。”
夏竹:“?!!”
她眼含威胁问:“你压的能还是不能?”
许默食指向上推了下眼镜,嗓音晦涩道?:“……不能?”
“这也不能怪我,你当时文化成绩确实不太好。”
夏竹冷笑,“难怪你会输!我虽然?比不上你们,但是好歹也考了612分?。那朋友是三哥吧!你们俩别太过?分?!”
许默:“……”
汤倩见两人有吵起来的迹象,突兀地插了句:“我文化成绩才四百多分?。”
夏竹的气忽然?散了,她撑着脑袋瞧着满脸无辜又无奈的汤倩,莫名觉得她又可?爱了几分?。
门口响起敲门声,一溜烟的、水灵的、穿着统一制服的漂亮妹妹端着精致装饰的菜一道?一道?上桌,刚才尴尬的画面被外来人打破,空气中?流动漂浮的菜香勾起了肚子里的蛔虫,夏竹馋得眼冒星光。
最后一道?上了小吊梨汤,许默自然?而然?拿过?夏竹的汤碗给她盛了小半碗,小心翼翼放她手边,还不忘提醒一句:“小心烫。”
夏竹习惯地哦了声,暂时没碰那碗汤,而是捏着筷子挑了块椒麻排骨放在碟子里,慢慢啃着。
油渍不小心沾到?手指,夏竹本能地皱眉,她眼神四处溜达找纸巾时,许默已经体贴地递上一张湿巾。
汤倩将这幕尽收眼底,隐约意识到?夏竹好像习惯了许默的照顾,而令汤倩诧异的是,许默这样的人竟然?会体贴地照顾一个?人。
她以为他们这种人打小钟鸣鼎食、乘坚策肥的长大,习惯了他人的伏低做小,恐怕不会做到?这个?份儿。
可?真见了这场面,汤倩着实难相信。
那感觉就像是偶然?闯进一片曾经陌生而又向往的领域,她以为这个?世界应该本该是黯淡无光的,可?突然?冒出?一个?人告诉她:这世界有它自己的运行法则,是你太狭隘了。
汤倩悟出?一个?道?理,她之前以为有钱有势的人不会有爱情,现在觉得,爱情如?果发生在他们身?上,恐怕比她这样的人更纯粹、更简单。
什么都不缺的人才能更好的爱人,不是吗?
那顿饭汤倩吃得不算认真,眼神净往两人身?上飘。
席间许默一直照顾着夏竹,一会递纸巾一会夹菜,一会帮忙倒茶水。
夏竹其实性格很好,出?身?优渥,却能与?普通人打成一片,还能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保持自己的初心,很难不说?一句羡慕。
这样好的一个?人身?边有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好像也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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