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到北京两千多公里,开车二十来小时,许默连夜开也得明天下午到。
其实开出去没多远许默就后悔了,只是人都在高速上,许默也没功夫折返回去。
刚刚是周肆打的电话,许默让他?帮忙找几个国外的专家团队会诊。
他?仍然不相信文琴得的是肝癌,明明这?几年?的体检报告都没问题。
许默开了一个晚上,路过西安,看了眼机票,发?现早上八点有一班飞北京的。
许默果断放弃开长途的想法,将车扔在咸阳机场打电话找人处理,他?自己?搭乘飞机回北京。
登机前?五分钟许默短暂地?跟周肆打了通电话,周肆托人找到国外顶尖的医疗团队,估计明天凌晨飞北京面诊。
许默紧绷的弦松了松,跟周肆道了声谢,挂断电话,他?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又?马不停蹄登机。
上午十点,航班准时抵达北京。
许默走?特殊通道很快下机,出了航站楼,许默打了个车直奔军总医院。
路上,许默给夏竹发?了条短信报平安。
夏竹在剧组拍戏,手机被没收,没及时回复。
碰上堵车,许默的心情有点躁动,他?扯了扯领口,降下窗吹了阵冷风。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许默都有些应激反应,还以为又?是烦人琐碎的电话,没曾想这?通电话是夏竹打的。
许默愣了愣,眉目间的褶皱不自觉地?松开,他?摁下接听。
电话里,背景音混乱、嘈杂,隐约听见一些剧组里的惯用词,夏竹清脆的嗓音满满溢出来:“你到北京了?”
“开长途这?么快吗?”
许默瘫在座椅里,脸上是掩盖不了的疲倦,他?却?笑着说:“刚到,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没开长途,车子扔在西安了。我?从咸阳飞北京。”
夏竹堵在墙角,抓着一颗石头在地?上胡乱涂写,不忘问:“文姨没事吧?”
许默关上车窗,目光落在出租车里司机特意挂的平安福吊坠,眉眼里的担忧挥之不去,嗓音却?说不出的平和:“我?还没到医院,暂时不清楚具体情况。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儿,你别担心,好?好?拍你的戏。”
说到最后,许默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心、爱护。
他?的沉稳给夏竹一股莫名其妙的错觉,好?像有他?在,什么事儿都能很快被搞定。
她也轻易地?相信了他?的安排,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儿,都是她想多了。
可是她忘了,许默这?样的人向来不擅长跟人诉苦,遇见困难时,最先想的是他?自己?能不能解决,
两人没聊几句,电话有剧组工作?人员喊:“夏编,老大让你盯镜头,他?去抽根烟。”
是江逢的助理小吴。
许默一夜没睡,只在飞机上闭了会眼,这?会儿其实已经累得不想说话。
听到有人喊她,许默稳住情绪,结束通话:“先聊到这?儿,待会儿再说。”
夏竹咬咬嘴唇,不舍地?结束:“行……那你去忙吧。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承受。”
许默阖了阖眼皮,笑着说好?。
电话挂断,夏竹没将手机再还回去,而?是揣在她的军大衣口袋里,继续投入拍摄。
她想的是,万一北京那边有事儿,她能及时看到消息。
昨晚收工江逢特地?去医院探望了南舒,她小腿已经肿得老高,至少得休养大半个月。
剧组等不起,江逢虽然不是什么唯利是图的商人,却?也不是什么第一天进剧组拍戏。
他?站在病床边看着想要起身的南舒,又?看看大晚上赶到敦煌的经纪人,很残忍地?讲明利弊:“制片方本来就对你不满。如果你现在耽误进度,他?们?很快换人。你也知道,这?个戏是大制作?,投资人的钱不可能打水漂,你不演有的是人要演”
“我?之前?立了军令状,坚持用你,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南舒的经纪人是圈里的老人,闻言立马站起来保证:“您放心,南舒一定不会耽误拍戏进度。只是她确实伤的严重,江导您看能不能准她几天假,等她好?了她马上投入拍摄。”
江逢不是很满意,却?也没办法。
南舒却?咬咬牙,狠心道:“我?明天就能拍摄,一定不给您添麻烦。”
江逢挑眉,意外道:“你可以?”
南舒满脸坚定:“我?一定行。”
南舒是前?两年?刚入行的新演员,没拍几部?戏,也没演过主角,但是演戏很有灵气,演什么像什么,属于天赋型演员,江逢也是看中她这?点才坚决用她。
见她有自己?的追求,江逢也没再多说,只让她休息两天再进组。
夏竹不知道他?们?私下谈了什么,只知道昨晚开会,制片方的人咄咄逼人,都在怪江逢一意孤行,选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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