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怕是得去那青楼楚馆处听了。”
“你这老头!端的是没有眼色,谁去窑姐儿那,还能是为了听那龙阳段子啊?!”
“此言差矣,就算是去小倌儿那,你就能听得下去段子了吗?”
又是满堂哄笑。
老者再拍惊堂木,众人笑过便算是得了趣,不再打断说书,又聚精会神地听起了下段来。
而故事中的当事人百里守约此刻以手掩额,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地底去,更暗自庆幸自己今日“全副武装”的先见之明。
虽然经过武林大会那一出,朱雀尊上百里守约的名号跟尊容在江湖上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但为免横生枝节,三人出门皆戴了兜帽披风,遮了显眼的兽耳与发色。业已入冬,即便南方不至严寒,但到底料峭,富人家子弟作这般打扮的也不算罕见,他们又一进茶馆便直接上了人烟较稀的二楼雅座,故而一路并未吸引多少探究目光。
借手遮挡,他偷偷抬眼去看一旁的铠——那人似乎读出了众人话中那“银发蓝袍美人”的身份,也失了方才事不关己的自在,此刻正端了杯茶,目光四处游离着,不敢看百里玄策更不敢看他,白绒兜帽半遮了眉眼,隐约露出的莹白耳廓被臊得通红透亮。
见他如此青涩可口的反应,百里守约反倒不怎么恼了。左手扶额没动,右手从桌下攀伸而过,去握铠垂放在腿上的手掌。十指交叉着在桌下扣紧。铠欲挣却没挣开,怕闹出的动静太大惹百里玄策侧目,便也就随了他去。
三人围坐一桌,一人有滋有味地继续听书,渐入佳境后鼓掌叫好兴奋得不亦乐乎,两人心不在焉地各看一处,眼神偶尔交汇便被烫到似的倏然分开,唯十根葱白玉指于桌下,一直紧紧相扣。
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边厢鹤发白眉的老者终于说完了书,离了台去。眼见满堂宾客皆欲起身散场,三人也稍作整理了一番,为免拥挤,便打算待楼下人走得差不多后,再下楼去。
却听“哐”的一声巨响,遽然间便有一人从门外被踢飞过来,狠狠撞在了茶馆的大门上。
那倒霉蛋撞到门上后又滚到地上,连头也不敢回连滚带爬地就要跑,却被随后跟上的人揪着领子给拎了起来,又一次摔在了茶馆中间的空地上。
女子的声音清澈透亮,一听就知是豪迈飒爽之人,此刻却含着滔天怒气:“光天化日之下,竟想强抢民女,你胆子不小啊!”
于茶馆常坐的人,最爱的便是看乐子,如今见那边书刚说完,这边又有新故事上演,欲行的人也都不走了,更有甚者直接围了上去,里里外外地把事发的两人圈在了中间。
那又撞又摔的男子显然疼得不清,抱着腿在地上打滚,哆哆嗦嗦地喊:“女侠饶命啊!女侠您误会了!”
既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楼下的人已然看得兴致盎然,议论纷纷,楼上的人自然也没有不看的道理,二楼的客人们把那栏杆密密麻麻围了一圈,皆饶有趣味地往楼下看。
百里玄策也不甘落后,一手拉了一个,一齐趴到座前的栏杆上向下望。
入目便是那女子高高竖起的粉色马尾,百里守约顷刻间便认出了那女子的身份,正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麒麟将军——花木兰。
那木兰将军面目俊俏,眉宇英正,此时却杏目圆睁,气势逼人:“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误会?!”
“那、那女子本就是俺、俺爹花了钱买的,怎、怎么算抢……”那滚在地上的男人本来还觉得自己颇有道理,但见花木兰越来越黑的脸色,不由便噤了声,哆嗦着再不敢多言。
“好哇你,竟然还涉及买卖人口,”花木兰手臂一抬,那身形比她还要高大的男子便像个小鸡仔一样蜷缩着被她拎了起来,“快点跟我去见官!”
她正打算提人离开,却听头顶传来一声叫喊,抬头向侧上方望去,便见一人扒去兜帽露出红发狼耳,正对她挥手喊道:“哎哎——师娘!”
“百里玄策!”听得如此称呼,花木兰手下一紧,差点没把正被她提溜着的大汉勒背过气去,“谁是你师娘?!”
见有人代她按上了那红毛脑袋,花木兰顺着那双手看过去,正对上男人兜帽之下的赤红眼睛。
百里守约与她视线相对,便对她拱手一礼:“花将军,别来无恙。”
“自是无恙。”花木兰声音清朗洪亮,响彻整个茶楼,“既许久未见,不请我去你那盘阳宫里坐上一坐吗,百里楼主?”
见楼上楼下的人听了这名讳,一起齐刷刷地看向自己,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似的,又一起齐刷刷地看向了自己身边的铠,百里守约立在原地,内心比被武林正派找上门来时还要微妙几分,可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何谓被公开处刑的滋味。
花木兰说到做到,拎着人去报了官后,果然又折回去,找已与她约定好在街角会面的百里守约三人。
四人没急着回去,在显然颇有逛街经验的花木兰带领下,采购了大量吃食和新鲜玩意儿,待到夕阳西下时,才每人都拎着大包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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