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和你说了无数次,”时远冷漠地提醒:“别把人逼得太紧。”
闻初尔冷笑道:“我给了他两年时间难道还不够吗?”
他忽略小腹的隐隐作痛,把话头指向了时远:“我就不该信你,当初就应该一直把他关起来……”
“关起来之后呢?”时远不耐烦地打断他:“等着他再捅你一刀?”
“那也和你没有关系。”
闻初尔还在嘴硬,他的嘴唇因剧痛而发着抖,说话还带着气声:“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时远嘲讽道:“是,以后如你所愿地把黎南关上,四肢一一锁起来,把他养在狗笼里,然后哪天被他咬死,这就是你想要的。”
“闻初尔,是什么东西让你理智尽失?”他提高音量,表情变得格外严肃,“你就非要走父亲的老路吗?”
这番话成功让闻初尔闭上了嘴,他愤愤不平的攥着床单,连信息素都参杂着他的不满。
“好好养伤。”
时远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你恰好可以冷静一下你发热的大脑,以后少做蠢事。”
他说完就想走,但闻初尔叫住了他:“你要去哪?”
去接黎南下班,然后一起吃饭,时远默默地想,但他没傻到说实话。
最后他面无表情地瞟了闻初尔一眼,只是扔下这几个字:“去散心。”
黎南一边给客人打包蛋糕盒子,一边若无其事地窥向角落,那是时远经常坐的地方,但他今天没有来。
好吧,黎南无所谓地耸耸肩,顺便微笑着递上蛋糕,嘴上说欢迎下次光临,心里却在念叨:我不在意。
他当然不会在意时远的去处,也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一样地深究时远的目的,自从那天起,时远和他始终保持着完美的社交距离,再也没有逾矩。
时远也不过是每天来陪他,偶尔和他的家人一起吃饭、交谈甚欢——黎南现在才发现这个alpha伪装得很完美,和他的弟弟一样。
但他不愿意承认这其中也有自己的功劳,他把上次搪塞客人的那套说辞也用来搪塞小叔和妹妹。
见义勇为这个词杀伤力确实很大,听过的人都会对时远产生同情,毕竟他险些因为那道疤而毁容。
这种同情甚至还被时远看出来了,alpha疑惑地问:“为什么他们要这样看我?”
黎南没敢回答,只装作没听见。
他也没敢问闻初尔的现状,只要没人提到他,黎南就能装作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闻初尔。
他向来很会自我催眠。
但事情总不会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发展。
黎南站在家门前,僵硬得像石头一样,浑身汗毛直竖,眼睛死死盯着在花架旁热切地和白止越说话的男人。
男人举手投足都带着优雅的风范,笑容温和有礼,身形似乎消瘦了些,是个十足的体面人,他慢悠悠地把视线移过来,一点也不意外地冲着黎南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他一边说一边迎了上来,“本来应该早点拜访,但是有事耽搁了。”
黎南想跑掉,但是脚上像灌了几十斤的水泥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闻初尔自来熟地抱过来,
他很快反应过来,直接将闻初尔推开,黎南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但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闻初尔却表现得很自然,好像他们真的是曾经的好友一样,笑得温文尔雅:“你的叔叔很好客。”
他话音刚落,便被黎南扯着手肘拉到巷子里,黎南找了个无人问津的巷尾,直接将他推到了墙上。
“你来干什么?!”
黎南又气又急,恨不得给闻初尔再来一刀:“别再接近我家里人,你有什么就找我!”
“我怎么会对你家人下手呢?我向来很公平。”
闻初尔瞬间褪去方才的假面具,眼神中蕴含着扭曲和愤恨,他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身上的尘灰,语气却很刻薄:“我来不可以,时远就行?”
黎南被他这一句话堵得半天说不上话来,闻初尔嘴角一扬,勾出嗤笑的弧度:“你这几天不是和他相处得很好?玩过家家?”
“跟你没什么关系。”黎南反驳:“我知道你记恨我,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你要是想把我捉走,随你便。别再找他们。”
“我曾经是有这个打算。”
闻初尔耸了耸肩,幽幽地开口:“不过我没想到你的脾气变坏了,但这样也不错。”
他抬着眼,不无嘲讽地说:“还是说,你觉得时远能帮到你?”
“我没你想的那么多。”
闻初尔在生气,显而易见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黎南总觉得他不是因为自己捅的那一刀而愤怒,“你和时远是亲兄弟,他肯定会站你那一边。”
闻初尔不太喜欢这个说法,散发的怨念越来越大:“我这一边?黎南,你看起来好像很想和我划分界限。”
“你就那么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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