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将近,先前暖洋洋的日头却像捉弄人似的,躲在厚重的云浪後头不见影儿;维持了一阵shsh冷冷的天候。江南的雨似乎随着关羽、张飞的军队过了江,跟进了江陵城来。
马蹄达达,路上铺的石砖缝儿积水,冷凉的天se使得地上的小水洼浮了一层层薄冰,踏在上头,剔透的冰顿时四散,溅起了冷雨;将士吐着白雾,搓着双手,忍受着天寒地冻,拖着疲惫脚步,缓缓的踏进江陵城,但每个人脸上,尽皆含着笑意。
领在最前头的自然是此回代刘备督军,夺下首功的诸葛亮,再来便是攻下长沙,让诸将士得以赶上年节,回家与家人吃上团圆饭的关羽、张飞二将;至於诛杀韩玄,使长沙一役得以告捷的魏延,以及骁勇善战的老将军h忠,也受诸葛亮延揽入营,於堂下接受了刘备的接见。
刘备心下大喜,大开筵席,除了分赏此役有功的将领,慰劳众将士外,亦给此回得胜归来的士兵放了几天大假;家人在城内的,大可回家与家人共享天l,其余以营为家的弟兄,也大肆庆祝,甚至开放了士兵饮宴。
年节的脚步也越来越近,这几日关、张两家府上极其热闹,待在刘备麾下的同僚无不上门来,给此回平荆南四郡的两大功臣祝贺,弄得关羽、张飞一天到头应付着上门的客人,就连此回夺武陵郡立下首功的关平也无法「幸免」。
是以,直到吃团圆饭的前一天,关、张两家,才终究是又平静了下来。
知道这一天空闲难得,在家养伤差些要养出蝨子来的关平,终究是不管腿上伤势,拄着杖一拐一拐的,来到了张家门口。
问他为何要走,不骑马善待自己?他直道骑马对现在的他言,才是天大的折磨。
出外作战,除了运粮草的粮车外,哪来多余的车让他这受伤的将领来搭?知道这点的他,除了从大寨移入长沙城那小段路,由关羽勉强挪了辆粮车,给当时仍然伤重的他搭乘外,从长沙回来到江陵路上,他仍是骑着战马,跟在父亲後头。
他的伤势遍布全身,尤以脚伤最为严重;特别是脚掌,以及腿外侧。骑在马背上,无法活络筋骨,而每晃动一回,对他脚掌上的伤都是一份负担,更别说上下马匹这种非要旁人搀扶才能完成的动作了。
他上张家来拜访,若连下个马背都需要他人帮忙,岂不糗大了?於是他舍弃了骑马的想法,拄着杖走不也自由的多?差别只在他得走慢些;路,感觉上拉长了许多。
外头天气冷,原本他武学底子深厚,不大需要披件这麽厚重的棉袄,但他受了伤,身子骨b起先前稍差,他担心伤痛之外再加上病痛,那可就无b凄惨了;即使在韫卿面前不想失了面子,但自个儿有多少两重,他心下还是清楚明白的。
他叩了叩门;他这回出征两个月,虽然与韫卿通了几封书信,多少对她的现状了解些,但看见字与见到人自是天差地别。他最关心的,除了这些日子来她过的如何外,还是她的枪法。回到家中,与翎绮聊起这些时日来她到张家所发生的种种,其中就有一项是这件事儿。
他的信虽是寄给韫卿的,但韫卿与翎绮感情好,而且这段时间内,他俩的书信一直是靠着翎绮送达,因此他在书信中直接让韫卿问翎绮去,要她这nv军师给韫卿想想办法。
「你猜,我给韫卿荐了谁?」
她认识的人远b他多;他想了几个答案,全都给她否决之後,他也懒得再瞎猜下去,「哎,我不知道。你说,找了谁给韫卿对练枪法去?」
「我,就是我自个儿。」翎绮扬起俏鼻,好不得意。而这答案,足足让他大笑了整整一刻。
想当然尔,翎绮会有怎生反应。就算他是大哥,现下还是个伤患,但他这妹子偏要「大义灭亲」的话,再多个理由也拦她不住的。
後来翎绮才给他说了,他在传授韫卿枪法时,她也没闲着;知道关平迟早会入营去,没这麽多闲暇陪韫卿练枪,因此她也将荒废多时的剑法重拾起来,那段时候偶尔还能见到她去同韫卿请教剑法,没想到全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他再三的向翎绮道谢;没想到自家妹子想得b他更远,「为了韫卿嘛。」翎绮却回他一脸媚笑。
两人情同姊妹,她为韫卿着想,合情合理;但不知为何,那声「为了韫卿」,似乎还有些他探不着的深意在里头……他不禁打了个寒噤,敢情是天气太凉冷了不成?他的衣裳,似乎还没穿够啊。
心里头思索着还没个完,门板却已是应声打开了,「哎呀!平哥哥,天气这麽冷你也过来……你的脚还没好啊?」
瞧这说话的声调,不是静韬还会有谁?「静韬,好久不见了。」关平热络的跟她打起招呼来,对她的怪叫丝毫不以为意。
「是来找我家姊姊的吧?」静韬眨着眼,指了指他;关平淡淡一哂,没搭腔,「来来来,快请进请进,姊姊她可是恭候多时了呢。」将门板揭开,邀关平入内,那声「恭候多时」与翎绮的语调听来竟相去不远;冷不防的,就在张家大门口,身强t壮的关平,打了个响当当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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