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她眼睫毛颤啊颤,手抓着屏风,半个身子都躲在后面,鼓足勇气,超小声道:“说要师兄教我双修。”
说完她就整个缩到屏风后面了。
沈钰安怀疑自己听错了:“……教你什么?”
老混鱼简直为老不尊,下流。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方法……还让他教?得考虑考虑他会不会再教吧?
到现在为止某方面经验为零的沈钰安踌躇着,他绕过屏风,看见妙果正将脸埋进手臂里,露出来的耳朵红艳艳的。
这是预备自己把自己烧熟。
视线转了转,他瞥见枕头下露出的书册一角。
“……”
妙果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没注意到他走过来了。
沈钰安坐在床边,抽出了那本书。
原来是本避火图。
订线的地方能摸到动物的齿痕,好险没把书咬个对穿,找来这东西的是谁不言而喻。
沈钰安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妙果,本来他想问问自己以前有没有对妙果做过这种事,如果做过了还是没用的话,就证明河伯是错的。
那么在记忆恢复之前他绝不会在妙果面前暴露自己这方面的空白。
但目前来看,他们俩真的就,什么也没有啊。
妙果还在装作自己不存在呢。他看着有点好笑,心里像是被小猫咪的爪垫踩了几下。
胆子这么小,书都没往后翻几页,还敢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说要学房中术。
她该不会是……等等,他又想起她铺床时两个亲亲密密挨在一起的枕头。心里有些忐忑,升起一个念头。
他们不会是,在相爱吧?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那种。
所以他没失忆之前允许她睡在他身边,所以她知道要学夫妻之事的第一反应是害羞而不是逃跑。
“……”
沈钰安突然就觉得手里的图有千斤重了。
他,那他要是拒绝她,岂不是伤了爱侣的心?他会在不清不楚的时候背上负心汉的罪名!
……这是万万不能发生的事。
妙果感觉安静了好久,室内突然响起纸张翻动的声音,离她还不远,脑子一僵,她迅速抬头。
“轰隆——”一下,她真的要熟了。
因为画师毫无技术可言,颇为伤眼,沈钰安便翻得很快,一会儿功夫就翻了大半本。
见妙果终于抬头,他拿捏着伴侣的身份和语气,抽空安抚道:“不要急,待我学习一下,再慢慢教你。”
妙果已经是个绝望的行尸走肉:“……今晚教么?”
能不能再,准备准备?她其实打算准备十天半个月再……
沈钰安却误解了,他看一眼天色,确实是不够用了。
地方也很简陋,冷冰冰的,水平绝对不是他为伴侣准备的爱巢。
书一合上,他温和道:“是我疏忽了,咱们先去购置一套舒适的宅子再说。”
妙果:“……师兄,这件事跟宅子也许没什么关系。”
沈钰安根本不听。
他不仅买宅子,他还在城中重金订了一套婚服,预备凤冠霞帔地搞个洞房花烛夜。
“师兄没觉得自己是蛇妖之前,居然是个这么讲究的君子。”
妙果在小皇后的来仪殿蹲墙角,她被沈钰安弄得很紧张,原本她觉得为了报答师兄,也是为了解决眼下困境,与师兄修一下子也没什么。
但沈钰安完全不这么想,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分明前两天还不记得不认得,现在却将婚书都送到妙果手里了,他没按着传统婚书的样式写,只短短几行。
“今请天地为媒,婚书为证,上表天庭,下鸣地府。青州骅县无双镇沈钰安,求娶同州同县同镇杜妙果。结此良缘,生死不离。若负佳人,身死魂消,天地无存。”
妙果迟迟未签自己的名字,她将婚书攥着,跑出来冷静冷静。
红毛狐狸也看见婚书了,心里还颇有几分惊讶:“他后来那几年那个欠收拾的模样,我还真不知他心里这般看重婚姻大事呢。”
谁说不是呢?
妙果时不时的就看一看婚书,眉头忧愁的皱着,红毛狐狸问她纠结什么,与沈钰安做真正的夫妻不是也很好吗?
“我不是犹豫这个,是觉得婚书这样写……是不是对师兄太不公平啦?”
“什么意思?”红毛狐狸就没见过婚书讲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妖族结为伴侣并没有人间的繁杂仪式,两心相悦便同拜天地,然后幕天席地想怎么滚便怎么滚。它们的承诺是不会说出来也不会写出来的,都体现在相伴余生的每一个行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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