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身边也无丫鬟仆从,卖糕的伙计便看轻她。
“大街小巷上如今可没有正经人家的姑娘自己出来的,谁知你是不是花楼里出来逛的姐儿?来我家买糕都污了我家的招牌!”
“花楼里的姐儿?”妙果没听懂,红毛狐狸给她解释。
“就是妓女,在人族里名声很不好的一类人。”
妙果隐约明白那不是个好词,她还没跟泼皮吵过架,只是解释道:“我不是姐儿,你不必有这种顾虑。”
伙计却并不买账,他大声道:“你不是姐儿怎么青天白日就自己出来了?满大街就你穿得红艳艳的,谁知你不是在招揽晚上的客人呢!”
这实在是很下流的揣测了。
他不仅引来更多人围观妙果,还要去抢妙果的篮子,嘴里不干不净:“你装的什么上街呀,不是夜里揽客用的物什吧……”
妙果侧身一躲,从小荷包里取出带鞘的双月,一下子将伙计的头压在了他家的糕饼架上,刀身出鞘半寸,她声音很稳很冷:“我说了不是姐儿,你嘴上再没遮拦,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伙计居然挣不开她的压制,脸压坏东家不少糕点,知道碰上个硬茬子了,又开始说好话赔笑:“小的知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开小的吧……”
红毛狐狸嗤笑一声。
妙果收了刀,狠狠在他腿弯处打了一下,伙计吃痛跪在地上,她又问:“你家的糕不是我碰的,不该我赔吧?”
店铺的真正老板已经闻讯出来了,看见她稳稳当当握刀的手就发憷,连忙抢话道:“不用不用!女侠您别坏了心情!小店额外赔您一包糕点吧……”
“不必。”
妙果掉头就走,行人默默让开,再不敢随意看她了。
她的好心情被坏了个干净。
没走两步呢,迎面走来一队守卫,看见妙果后不由分说就要抓。
站着不跑就是傻瓜,妙果立刻撒腿跑了,她一边躲一边听见有人喊:“就是那穿红衣的女子!她目无法纪,当街行凶!”
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还能扣上当街行凶的帽子。
红毛狐狸就是此时与妙果分散的,它跳到屋檐上去拨拉闲置的竹竿,为妙果挡住追兵,再跳下来追妙果时迎面被一个竹筐扣下面了。
待它钻出来,妙果已经不见了踪影。
“妙果?小果子?”
它正要抬爪走动,一片黑色阴影直接将它整个卷入地下。
“狐狸?你去哪了?”妙果跑出巷子,察觉狐狸没跟上来,回头看时已经身处一片寂静的河岸,两岸河堤都是她没见过的红石修砌。
没有异常的气息,这里干净祥和,远处还有人家升起袅袅炊烟,不是幻境。
妙果心里一沉,她可能是踩到缩地千里的阵法了。
师兄与她联系的神识也断开,不用多想,妙果知道是谁将她带到这里了。
有苦涩的药香袭来,手中篮子一轻,那人直接拿走她买的干果,抓了一个放进嘴里。
很相熟一样与妙果搭话:“太甜的零嘴吃了坏牙,还是要多吃饭。”
妙果扭头盯着他,果然是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离先生。
此时盛夏,他披着厚厚的狐裘,对妙果露齿一笑:“怎么,生气我将你带走?”
“……”
妙果后撤一步,然后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凝视着离先生,她问:“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离先生拍了拍手,将干果给她放回去,逼近妙果两步,“带你回蓬莱。”
他在拨弄妙果的头发,发饰上的小铃铛被他搅得乱晃乱响。
妙果很抗拒与沈钰安除外的任何人靠得这么近。
“我从没去过蓬莱,也就没有回去的说法,你认错人了。”
“别说傻话,”离先生弯着腰,他强行捧起妙果的脸,四目相对,妙果看见他的瞳孔是浓郁的紫,“你不想回去见见大师姐吗?她最疼爱你,你却偷偷跑出来这么久,连累我也不能回去。”
“妙果,少主,你不可以这样自私。”他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手贴着妙果的这一会儿功夫,她觉得脑子都要被冷气冻住了。
“把手放下别碰我行吗,”妙果牙齿打颤,很厌烦他自说自话,她努力忍着情绪不触怒他,“我不认识你,也没有师姐,我所学皆来自蓬莱不错,但我只有一个同门师兄,他亦是我的夫君。所以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离先生古怪地笑了一下,没有对沈钰安做出评价,他放开妙果的脸,在她头上拍了一下。
“我才是师兄,你的渡离师兄。”
妙果的魂好像一下子被他拍散了,瞳孔中的墨色晕染,直到一点眼白也不剩下。整个人呆滞成木头。
自称渡离的男人捂着嘴咳嗽两声,紫色的魔气从他脚下蔓延出来,宽阔的河面被魔气逼出两道水墙。
一座似兽非兽的石像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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