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袍角。
“今天运气不错,拿到了要给剑尊的血灵芝,他心里肯定高兴。”玄琅熟稔地与身边人说话,妙果却没什么情绪。
她被杜衍带回来后被封住了记忆,感官迟钝,又被迫弃了杂修道,从头开始学无情道。
从许清瓷那里继承来的刀被杜衍尘封在密室中,另外给了一把锋芒极其外露的灵剑给妙果。
剑中有灵,是位严师,日复一日在昆仑墟无尽的风雪中磨砺妙果的心绪性格,教得她如今情绪极其淡漠,如果说蓬莱的她只是冷淡,尚有几分真实情绪,那么在昆仑墟的她已经彻底是个人形杀器。
万物不入眼,走的是无情道的另一种极端。
因为妙果修为进益极快,已经与玄琅不相上下,所以向来慕强的昆仑墟众人对于掌门讨好新夫君而另立少主的行为没什么意见。
“时候不早,要我陪你去剑尊殿中用饭吗?我看每次你自己回来都不开心。”
玄琅刻意将声线压低,言行举止都有温柔故人的影子,妙果恍惚了一瞬,才道:“不必,父亲不喜外人打扰。”
“那好吧,”玄琅也不生气,将梅花递过去,“我们很快就是道侣,到时候就可以正大光明陪你去了。”
这束并不真心的花没能被接过,白淼挥鞭子过来,花枝断裂,掉了一地。
“玄琅师兄!你们在干什么!”
“啊……”忍耐地笑了一下,玄琅将妙果护在身后,挂上疏离的笑脸,对白淼道:“师妹,你在做什么?万一伤到妙果……”
烦。
很烦。
妙果厌弃地垂下眼睫,没有理会他们的纠缠,自顾自走掉了。
杜衍回到昆仑墟后,独自居住在雪峰上,虽然与掌门白音结为道侣,却极少见面。
他可能这辈子都学不会怎么做一个好夫君,和许清瓷做夫妻时晾着妻子,和白音做夫妻仍然晾着妻子。
甚至白音曾经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白淼是他们无媒而合生下的孩子。
他带着计划入赘蓬莱,白音带着孩子嫁给了接任掌门的二师兄,彼此之间一定是念念不忘很多年,才在几十年后还能再续前缘吧。
即便如此,他还是……
“对玄琅那孩子印象怎么样?”
偌大的偏殿空荡,这里只有杜衍和妙果相对而坐,桌案上摆放着简单的饭菜,却有三副碗筷。
一口一口吃菜,妙果味同嚼蜡。
这菜很难吃,昆仑墟不提倡弟子重口腹之欲,做饭舍不得放调料,所有的菜都保持苦涩的味道。
“还好。”
咽下口中的菜,妙果才平静地回答了慈父状态的杜衍,他的手一直搭在桌上,是个抓握的姿态,冷肃的脸上是罕见的温情。
“我就说玄琅是个好孩子,你还是不放心,妙果自己也喜欢,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座位说话,妙果在他话音落下后立刻接上。
“阿娘不用操心我,我很喜欢玄琅师兄。”
杜衍赞赏地看过来,他不知道又在臆想中听到了什么,眉头不太高兴地皱着。
“别提那些妖族,咱们的女儿怎么可能跟卑贱的妖扯上关系……你又叫我不高兴了,当着女儿的面也胡言乱语……”
“……”
妙果知道,接下来就没有她什么事了,杜衍一个人就可以进行完这个“温馨”的家庭晚膳流程。
她只是负责让这个假象更加真实的吉祥物,不能离开——杜衍用威压按住她,让她除了待在这里吃饭什么也做不了。
真是烦躁,什么时候才能杀了这个疯子。
她在心里想。
“修炼要用功些,明天来这里吃饭,陪你阿娘说说话。”
终于,杜衍结束了一家人的相亲相爱时刻,大发慈悲叫妙果回去。
晚饭吃了两个时辰,妙果的膝盖都失去知觉。
从雪峰离开,遇见在山腰徘徊的白音,这是个大美人,明艳与威严并存,气质很熟悉。
妙果总觉得她以前也认识这样一个人物,位高权重,美貌强大,但对她很好,会抱着她穿过有毒的荆棘丛林。
“幼崽。”她总是这样称呼她,还抚摸着她的头顶跟另一个看不清脸的男子说话。
他们是谁?
脑子里雾蒙蒙的,想不起来。
白音看见妙果,心里介意她的母亲,却因为要讨好杜衍,并没有过多为难,反而说她宠坏了白淼,叫妙果别跟姐姐生气。
……什么劳什子姐姐,就白淼那样的,多看一眼就被蠢得头都要裂开。
夜里妙果对着灯火摩挲从秘境里带出来的防御阵媒介,一块不起眼的玉雕,没了它,秘境很快就会彻底封死。
“神明的旨意。”她喃喃自语,这是每个夜晚都会梦见的神明给她的任务,她深信不疑。
人的前半生绝无可能一片空白,神明告诉她,只要她完成任务,祂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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