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是那样的坚强挺拔,百合想,在冬青的身边应该可以多少感染一些坚强的因子,这麽一来,她就不会感到寂寞了,她如此痴心妄想着。停好车,走上熟悉的温室门,开了门,但百合依然分不清是家中凝结的蓝令她奔走,还是被她压抑已久的冲动使然,百合只有一个念头,足够和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并驾齐驱──她要到冬青的身边去,要快,要快……
冬青站得老高,前方有成排灯泡阻挡,灯泡散发的光影更添加冬青认定自己身在梦中的疑虑。她在作梦。一定是在作梦。冬青屏住呼x1,深怕这一个梦境会因为她一个呼x1而破灭。那一个神似百合的身影缓缓的将门关上,背部却依然贴在门框上。灯光太刺眼,她瞧不见她的脸。
「……你在流血。」她出声了。
冬青没有回话,她所有力气像是全献给手中的灯泡,一口气卡在喉咙间,上不去也下不来。
「你在流血。」这回声音更清晰可见,彷佛近在咫尺。
「冬青,你在流血。」眼前的人影不见了,声音却更近了,冬青急切的眨眨眼睛,想赶在梦醒的前夕多看一眼,她想或许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出现的会是林嫂那关怀的脸庞,询问她怎麽睡过头了。
「冬青!」有人勐然拉了她一下,冬青闭上眼睛,她想就是这个时候了,美梦总是短暂的,她已经准备好接受那清醒时失落感的袭击。
「你是换灯泡换到睡着吗?」百合大笑一声,笑了,她真的笑了。
百合歪着身子,原本显得突兀的闯入变得不再重要,不足轻重,连没想好,应该想的招呼寒暄都不需要了,彷佛这份笑意也同时把她心里的慌乱带走。百合一进门就瞧见冬青像颗树般呆立在凳子上,手里捏碎了一个灯泡,明明应该是看见她了,却完全无动于衷,甚至她来到了冬青身边,而冬青还闭上了眼睛。
对,像颗冬青一样挺立着。
「你在做什麽啊你!」百合咕哝了一声,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扶冬青一把。
冬青驼着背,转动僵直的颈子,这回总算真正瞧见她了。是百合。真的是她。
些微长发随意的绑成半头,一些发丝凌乱的披在肩头,竟和黑se的风衣肩线连成了一线。冬青肆意打量着百合的发梢和肩膀的角度,却怎麽样也提不起勇气直直瞧瞧百合的脸庞。
百合看冬青依然僵直成九十度的手臂,掌心的灯泡碎片直直嵌入皮r0u里,忍不住皱起眉头,「你是怎麽弄成这样的?」
冬青吞吞口水,终于把那一口气给咽下去,却怎麽样也发不出声音。
百合瞄了冬青一眼,却见她完全还处在某个让人0不着头绪的状态,微微叹口气,轻轻的伸出两手将那刚y的拳心给包裹住。
冬青深x1了口气,感受百合手指的冰冷,而她的手心像团火,燃着啊燃着……
百合见冬青身躯有缓柔的趋势,先是从拇指开始,轻柔的将冬青一只一只手指扳开。百合低着头,敛着眼睫,神se专注,冬青再换了口气,手心辣辣的,大概是失血的关系,心脏帮浦像是因为不停的推送血ye而大肆譁然。
「大半夜换什麽灯泡?」百合一边细心捡起碎片,一边想转移冬青注意似的和她搭话。
冬青先是啊的一声,像是失去语言能力的人的头一回开口说话。
「嗯?」百合也不急。
「……刚好睡不着,」冬青终于找回她的声音,「想说来花房看看。」
「我也睡不着。」百合快速仰头一笑,像是找到同伴般的亲切,接着又飞快低下头继续她的作业。
「啊……」冬青皱起脸颊的肌r0u,看来她的肾上腺素已经消退了,不足以掩盖她的皮r0u痛。
「现在才知道痛啊?」百合没好气的瞪了冬青一眼。
冬青空出一只手,有点不知所措挠挠后脑杓,接着她想试着回复到平稳的呼x1,却没想到不小心x1太大口气,连百合散发出的微弱香味都一并x1进去了,害得冬青又开始昏头转向了起来。
「喂,你怎麽啦?」百合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伸手扶了冬青一把。
冬青清清喉咙,想用着既冷静又自然的语气回她,她鼓起勇气正se看着百合,话才到喉咙,百合不经意微微一仰颈子,她的双睫像两只翩翩飞舞的蝴蝶,翅膀震得整个空气气流都换了边。
「喂喂||」百合眼明手快,在冬青跄踉不稳时,拉着她往凳子方向去。
冬青一pgu坐在凳子上,手因为一时的紧张捏得更紧,连同百合的纤细手指都收纳进去。
「你还好吧?」看冬青一脸魂不守舍的模样,百合有点担忧问道。
冬青点点头张口却无声,她有点不敢再轻易相信自己的定力。
百合挑眉,看了冬青一眼,再看了冬青紧握的手心一眼,露出玩味的笑容,「我说,你这样只会把伤口弄得更痛喔!」
冬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勐然惊觉自己的鲁莽,慌张的将自己手心一开,却因为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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