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柳赴白堵得哑口无言,胸中生出一股子怒火,在胸口烧一圈回转对上那双单纯无邪的眼睛又硬生生咽下去。“换就换!”柳赴白从前是觉得奢靡之风不利于苦读,会败坏人的耐性和风骨,这才找一处偏僻的祖宅,家徒四壁的读书。“娇得很!”柳赴白叹气。付之南可不是傻傻付出等待回报的喜儿,他要cpu老变态。让他改善伙食,还要改善住处。你就算要讨老婆也得装修一下不是?才不跟你吃糠咽菜。虽然老变态答应换床,但也不是马上就能换的。还得等明日送东西的人来才能换。付之南嫌弃这地方破旧,收拾收拾跑去自己的狐狸洞,说等你收拾好这里再回来。气得柳赴白那一上午都没能看下去一个字。喜儿却在这时候偷偷溜进来。化作喜鹊站在窗沿上往里看,喜儿看到在书案上专心读书的柳公子。这柳公子实在是俊美,斯斯文文的,长相是话本里才有的公子模样。气质清贵,皮肤也白,一双桃花眼有时候会微微眯起,高挺的鼻子薄唇。只是读起书就什么都忘了,这可不好。喜儿环顾周遭,外头的杂草都长出来。干脆一跃下窗沿,化作人形帮忙将院子里的杂草除掉。第一次离柳公子那么近化作人形。有些期待柳公子会看到,又害怕被看到。若是柳公子知道他是妖可怎么好啊。乱糟糟的又害怕,喜儿将外边的杂草都除掉后就又变成喜鹊飞走了。在屋中的柳赴白心中思绪全都被这只坏狐狸牵走,面前这些之乎者也的圣贤书也看不进半个字。“果然就是狐狸精。”大半晌没看进去一页,柳赴白只觉得心里烧得慌。那狐狸的爪子肯定是抓到心里去,否则怎么现在念念不忘。但恨也并非恨那只狐狸,而是恨念念不忘的自己。“你动不动就要和别人交尾。”从昨日开始,柳赴白就揣着想跟那只男狐狸成亲的心思。虽然那只狐狸说他配不上,但也想试试。脑袋兜兜转转思绪万千。他一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总不能叫一只纯稚的小狐狸牵着鼻子走。“啧。”柳赴白舌尖顶顶牙齿,“那只狐狸也不怎么聪明,骗到手当妻子。”昨日是太过震惊错愕,没动脑子就顺着那只狐狸说的话去做,现在回想起来,许多不该啊。“这些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居然被一只不知事的狐狸牵着走。”柳赴白也不是脑子不灵光的人,相反他脑子好得很。是柳家嫡出的长子,而且是华洲乡试的最年轻的举子,日后是进京赶考,少不得也是个三甲。柳家对柳赴白是抱着很大期望,等夏末就要启程去京城。读书人要是坏起来,那真是蔫儿坏。
柳赴白看着案上写一半的水利赋,紧皱的眉头松开。总不能叫一只小狐狸牵着鼻子走,还得我来才是。“呵。”柳赴白心生一计,就等小狐狸再回来。翌日,柳家送衣物吃食的人来,柳赴白惦记着就叫人换个大床,将屋子里能布置的布置一些,免得那只狐狸来又嫌弃。书这些就叫人搬到东厢房,但是院外的杂草什么时候不见的?算了,反正不见也好,免得狐狸来嫌弃。这一次定要将这院子打理布置好,省的这小狐狸又来嫌弃。喜儿想靠近,可看柳公子院中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心中害怕只能远远看着。柳公子家里怎么突然来那么多人。要说这喜儿也是单纯,并不知柳公子身世。付之南是在狐狸洞待了两日,算算时间又要起瘾才化作狐狸跑回来。来时太阳落山,从屋顶一跃到院中。直接在院中顶着十三明亮的月亮化作人形,也不怕屋里头的人看见。刚到院子,付之南就觉察出不同。原本这小院进门前和左右各有一间房,就正房这里有人住,所以有些人气。但今日来,左右两边的厢房都点上灯了。而且院中杂草已经清理干净,还放着一套桌椅方便人休息落座。“芜湖!”付之南还挺期待,肯定能换张大床。虽然狐狸洞的兽皮软和,但比起实打实的棉花肯定差很多。“柳赴白!”还没进门,小狐狸扯开嗓子喊,一点都不怕人。在屋中踱步的柳赴白听到小狐狸的声音,松口气:你可总算是来了!快步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又思及不可叫着小狐狸觉得他在等。不能太过被动!“柳赴白!”付之南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两句还是没等到人来开,有些不高兴,“你要是不开门我就走了。”柳赴白叹气,还是先放人进来再说。“走走走,你整日要走到哪里去?”柳赴白打开门,初春的风灌进来,将他头上散下的两缕碎发也被风席卷,转了一圈。听着像是久在家中的妻子等不到在外鬼混的丈夫,等人来了又羞又恼才说出这话。“不是啊,你布置好了我就回来,不是说好的吗?”付之南歪头。单纯的狐狸脑袋想不通柳赴白在生气什么。“演的挺好的。”系统忍不住出声,不出声的话它都要被宿主骗过去。这该死的煞风景的系统,付之南都不想说话,挤开柳赴白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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