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有个不成文的传承。
当傅家扛把子的都要雕龙纹凤,有点自立封王纳江山的意思。
这规矩就算后来家世洗白了也被传承下来了。
傅老爷子两臂两腿纹着四龙抢珠,已经入了棺材的老婆身后是满背的彩凤。当年两人把市里黑道搅得天翻地覆,如今稍微懂点的社会闲散混子想纹身都得避开龙凤这两图案。
如今当家做主的是傅温文他爹,傅绍元,后背文的图案是龙争虎斗。
他老婆蔡婷当年就是个招摇的主,直接在胸前文了巴掌大的一条金凤,于是人送外号“小金凤”。
乔甜他们家是不喜跟傅家打交道的,可如今她孤家寡人一个,年纪还小也就不得不把监护人的权利落在了她这个当姨妈还当伯母的傅家人身上。
傅绍元忙,能给她办理转学手续的也就只有她这个甩手掌柜了。
蔡婷年纪还不大,四十刚出头,但保养的跟刚过叁十似的。烫着一头波浪大卷,架着一副墨镜,裹着紧身的黑长裙,每一步都走的妖娆多姿,这刚出太阳没多久,往学校里走几步路还得保镖举着遮阳伞。
这举动引得学校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学生频频侧目。
傅温文照例跟学生会的新成员在校园里开着小会,听到身后有人嘀嘀咕咕讨论着什么女人,他板脸刚要训斥就听见远处他娘那一声期期艾艾喊出来的“儿子”。
他一顿,隐约觉得见了鬼,转头往远处一看,就见到他那风情万种的母亲摘了墨镜在太阳伞下欢快地朝他招手。
“她喊谁呢?”
有人不解的问着,相互打量着对方。
“这是谁妈啊?这么有福气。”
“好年轻啊。”
“这身材真是绝了。”
傅温文深吸了口气,淡漠地瞥了他们一眼:“闭上你们的嘴。”
“我讲得那些你们都记清楚了吗?”
“记清楚了。”
傅温文点了点头:“时候也不早了,今天的会就到这儿吧,回去上课。别让我听到谁以权谋私,给学生会抹黑不然严惩不贷。”
他说完这句话,在蔡婷没来之前先一步转身就朝教学楼走去。
蔡婷远远看着人,侧了侧脸问身边的保镖:“刚刚那不是温文吗?这孩子,我跟他打招呼还给我甩脸子。”
保镖犹豫了一下,说道:“少爷之前说过,在学校里还是不要暴露他的身份比较好,他想好好学习。”
“可我是他妈啊?真是学傻了,妈也不认了,呸!”
蔡婷嘀咕了一句,挺了挺胸重新带上墨镜说道:“还是甜甜好,挨天杀的不知道哪个丧良心的欺负我家甜甜,改天让人把他手给我剁了。”
“夫人,现在是法治社会,老爷之前说了,咱们不能喊打喊杀。”
“呸!我一黑社会头子我凭什么不能喊打喊杀,不是,你到底是谁保镖啊,我怎么说什么你都杠我,脑袋不想要了?”
“夫人,我错了。”
“这还差不多,饶你一命。”
傅温文把人散了就在教学楼门口等着蔡婷。
他捋了一把头发,摘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眼角。
不多时就看到他那把“招摇”两个字刻进骨子里的母亲扭着腰朝这边来,嘴里对着他们这学校评头论足。
“就这还贵族学校呢,就这?八成钱都被校长吞了。”
“改天给温文走走关系,学什么习啊没个屌用。不过他非得上学,那咱们给校长点钱看看能不能跳过高考,直接上个清华北大什么的。”
“妈,你来干嘛来了?”
傅温文从角落里一走出来就给蔡婷吓了一跳。
“我靠啊,你是打算吓死我给你爹换个新娘是吧?”
蔡婷拍了拍胸口,冷笑了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刚刚我喊你,你跑什么跑?”
“你都多久没回家了,睡鸡窝里乐不得蜀了吧。”
“那叫乐不思蜀。还有,那不是鸡窝,我那是正经夜总会。”
傅温文纠正道。
他眉头紧锁,长叹了口气问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你不要来我学校吗?”
蔡婷愣了一下,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他头顶:“怎么跟你老娘说话的?老娘说那叫乐不得蜀它就是乐不得蜀。”
“你以为我稀罕来你这破学校啊,我都懒得来找你,死鸡窝里得了。我是来给甜甜办理转学的,要不是这个,你以为我会来这儿?”
“转学?你要给乔甜转学?”
傅温文不想跟她计较蔡婷那些小毛病,但听到后面怒道:“你怎么想的啊?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体情况吗?这还有我呢她都被人欺负了,你给她转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让她怎么活啊?”
傅温文一贯能装,但唯独在他母亲面前半点装不下去。
跟她装也没用,她完全看不懂,深刻贯彻什么叫做“胸大无脑”。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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