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都不重要了。”她疲倦的说,“我们不是一路人,我的人生在十二岁那年就注定了,只能往前,没有岔路。而你……”她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轻柔的说:“你应该有似锦的前程,门当户对的妻子。”
“然后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是不是?”他握住她的手,激动的说,“你把我都看透了是不是,我这样冷漠,窝囊,无能的男人,就注定要孤独麻木的过一生是吗?”
依依摇着头,“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过的幸福。”
“没有你……”他强抑住了话头,咽下了所有没有意义的假设,“呵,我现在理解刘清远的心情了。”
“三少他也是一个好人,他现在怎么样?”她嘴角浮出一丝苦笑。
“他说他不甘心,不甘心找不到你,不甘心帮不了你,不甘心命运的安排,所以他留在了京城,开始他最不喜欢的仕途。”何梓明嘲讽的说,“多可笑,他那么积极努力的留在京城打探你的消息。我不想找你,做了缩头乌龟回来了。可是他找不到你,我却在家里看到你,而且是……”他心痛的说不下去。
“有趣。”依依怔怔的一笑,“我并不是存心想让你难过的。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永远不出现在你能看到的地方。对你我很抱歉。请不要告诉他我的下落吧,我不想再让他难过了。”
他看着她清瘦的脸,他想起了在北京饭店的那个午夜,他抱着发烧的她,心里想着要永远的保护她,才短短几天,就已经恍若隔世了。他本以为自己是冷酷的人,不再会见面了,就很快会忘却了。没想到再见之下是那样的情形,绝望的心痛如此蛮横而不可理喻的撕碎了他。他感到自己昏昏的发热的脑袋里有着疯狂的想法,但是他只能紧紧的握住拳头,阻止自己一切的行为。
这几天浸泡在痛苦中刺激着他下定决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为自己找条生路。
“过段时间我就去上海了。不回来了。”他终于控制了自己,勉强恢复了理性,他自嘲的笑笑,“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至于难不难过都是自找的,与你无关。只是我不想再被人捏着走了,也不想被命运随意的拿捏。只是一个刘清仁,就能把我们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上!刘清远追求权势,我追求金钱。拥有的多一些,总不至于太任人摆布,过得那么痛苦吧。”
“嗯。”商依依哭过之后目光清明,她真诚的说,“祝你们都能达成所愿。”
何梓明薄唇微启,隐约中透出“依依”两个字,却听不到声音,他最终沉默了,只是看着她,她也偏过头来。
他和她对望着,目光交错在一起。也许屋内透不进光的黑暗的掩护才让他们有凝视对方的勇气,像黑暗中蜘蛛吐的丝,不知不觉已经暗结了网,把恩怨过往无奈都编在了网内,结成了人间的情愫,编织成一声叹息。
“你该走了。”依依撇开了目光,低语。
何梓明缓缓的望向了那扇隔绝了世界的小门,沉重的透不过气来。
“嗯,你保重。”过了许久,他才吐出了这句话,“有需要我的地方,你……”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的。”她语速飞快的接道,眼角瞥到他受伤的表情,站起身来好似轻盈的说,“何府也不是龙潭虎穴,我适应能力很强的,你知道的。”
“呵,是啊。”他也想假装轻松,可是笑不出来,落寞而厌弃的努力挺直脊背站起身来。
依依伸手想收起桌上的银耳坠,没想到被温热的大手握住,冰凉的柳叶嵌在两人的手心之间。
“留给我吧。”他闪烁的长睫透露着懊悔,“我不是真的想还给你……”
“但是我会当真。”她眼圈又开始转红,吸了一下鼻子。
她明艳的脸在咫尺之间,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我舍不得。”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垂眸望着她。
她纤长柔软的手被他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胸上,温热的大手慢慢的收拢覆盖着她的冷,她的掌心正好落在他的心脏位置,被紧压的手心能够深深的感受到他强烈的心跳,年轻热烈而急促的跃动。
依依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目光,她把手慢慢的抽下来,用一些力气,抽离了温暖。
只听见压抑绵延的呼吸,过了一会,门开了,又被关上,黑洞洞的屋子里只剩了她一个人。
过了很久,商依依整理了心情,悄悄的推开了条门缝,看了看四下无人,才轻盈的走出了小屋。
夜里有些凉了,商依依的手臂上起了一层小疙瘩,她快速的绕过了面前的池塘,刚穿到林子边的小路上,突然感觉到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跟着。依依心里一惊,立刻停下了脚步,手掌握拳,霍然转过身去。
不远处的影子来不及闪躲,倒也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她面前。“哟,我说这半夜是谁还在园子里转呢,原来是六姨太啊。”只见说话那人神情轻佻,嘴角带着黄鼠狼似的贼笑,原来是何府的内务管家范冶。
“是范管家,我还以为有贼人呢。”商依依看到他,放松了下来,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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