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留在这,没命了怎么办?”“孟兄还会担心起我的性命。”“伊伊会难过。”孟玉卿认真的看着沉离恙缓缓道:“伊伊她会很难过。”孟玉卿转头看向小杂役,“你,去带着伊伊走,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你的命也不用留了。”小杂役一言不发,只是涨红了脸,慢慢退回马车那里。话说柳伊伊已经在马车里等了半天,不知如何是好,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思来想后暂时将一些重要物品收在了口袋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仪式开始之后圣上要念诵的那封《告天书》。柳伊伊将袋子背在身上,想自己怎么也要把这些东西保下来。马车门帘微动,柳伊伊握紧了自己抓在手里的簪子。一颗黑色的头颅探了进来,慌张的与柳伊伊对上了眼神,这人马上低头涨的满脸通红,嘴里一派支支吾吾。“怎么了?”柳伊伊认真的问。小杂役只憋出叁个字:“跟我走。”“离恙他们呢?”“沉沉公子说我们先上山。我跟着你。”又前言不搭后语的补了一句,“孟公子说的。”柳伊伊想起自己之前看过的戏文,总会有这样的两难处境,男子总会说你快走,那位女子就会说不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最后双双两亡。柳伊伊跳下车来,看见了满地的尸体,沉离恙背对着她,只有一个背影,柳伊伊突然有种奇怪的感应,心中害怕,想要喊一声他的名字。可是又怕惹他分心,最终还是闭口。“我们走吧。”柳伊伊道。“你身上背的这个给我吧。”小杂役伸出一只手。“这里面的东西非常重要,就算丢了性命也丢不得它。”柳伊伊将袋子挂在了小杂役的身上。
那小杂役面色倔强,“我一定会好好护住。”逃亡就此开始。有一个成语叫做一语成谶,意思是每个人对于自己的命运都会有些感应和预兆,提前的把它给说出来。一辈子这么长,每个人都会在某个时候或多或少的说出那么一两句谶言。比如等我从战场上回来我们就成亲之类的,就是对自己的难以回还有了预感。这是人的灵性在言语上的力量,而至于某些情景来讲,总是重复的不断发生,而局中之人每次都走不出这迷雾,我们就可以把它叫做谶典。就像蛾子每次看见光亮总会扑上去,无论那是烈火还是太阳。此时柳伊伊还未知道,至于此情此景就是一个典型的谶典,贯穿了她和沉离恙两人一生。逃亡的方向远离爱人,永远只能看着背影,永远向着两个方向,越来越远春日平和,温度不热也不冷。柳伊伊他们两个已经奔袭了一个时辰,脚软麻木,实在是跑不动,于是就坐在地上休息。“你叫什么名字?”少年倔强的说:“主子叫我奴才就好了。”不好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呦,你小子也姓沉呢。”“小崽子,什么叫做同姓不同命呢。”柳伊伊不认同,“怎么可以,人人都有名字。”“你有什么志向吗?想做英雄?羡慕英雄?”柳伊伊无奈,只能暂且道:“那你不愿意说的话,先叫你继英如何?”小杂役刚想开口,就见一队人马,从山上缓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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