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风揣着玉米饼子回了村尾的家,秦安刚好打猎回来,浑身还带着血腥气,“哪来的?”
“在村里买的!”韩长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碟子把玉米饼装上,再拿出个大碗盛上一碗差点就成米饭的粥,“你快来坐下,先吃点东西,我等一下就去烧水,你洗个澡。”
秦安将沾满灰尘和动物毛发的外套在门外脱下,舀出一碗水仔细洗了水再进了屋里,刚拿上筷子正要吃饭,就看见韩长风手腕上的火灼伤害,他连忙扔了筷子去到里屋嘴里焦急地说着“烫伤药呢,烫伤药呢。”
韩长风跟着秦安进了里屋,悠哉地坐在床边看秦安焦急,瞧着脸上全无受伤的意思。
秦安终于找到了烫伤药膏掀开韩长风的袖子开始细致地给他涂抹药膏,“早说就待在江南便好了,非要来到此处……”
韩长风把人牵着一起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待在哪里就好,我都没嫌,你个吃现成的还嫌什么?”
“我……”
“我们还有点银钱,大不了直接向村民先买点,我会慢慢学的,等开了春,我们就把屋前面的土整理出来,我想试试干农活很久了。”
“长风……要不,还是算了……”秦安吞吞吐吐地说着退缩的话,韩长风一听就不开心了,面色一变就起了身,给自己盛了碗饭,拿着个玉米沉默地啃着。
秦安还想劝他,“你唔……”话刚说出口就被玉米饼堵了嘴。
“这都出来多久了,你还在喋喋不休这些话,赶紧吃吧。”
这之后的日子,韩长风有些时候会随着秦安去打猎,有些时候就在家里学着做饭,在村子里转悠学习,秦安打猎很厉害,韩长风会拿着肉让村子里的村民帮忙料理,一半就送给村民一半就带回家里和秦安一起吃。
过了一年,林家女儿嫁给了村头的许家儿子,婚礼那日,韩长风格外兴奋,牵着秦安的手跟着人群走动。
村子里办喜事条件也不够,办不了城里那么热闹,大家也都不是那么富裕的人家,喜轿和婚服都是在城里租的最便宜的,唯一算得上新的是林家女儿自己绣的红盖头。但胜在村民们淳朴热情,大家起着哄,也算得上别致。
韩长风和秦安也送上了贺礼,一枝彩蝶戏花的钗。
日子过得清贫自由,韩长风自己种出的小麦收获后,他开心地把麦子拿去磨了粉,当天就撸着袖子揉出几十个馒头在村里挨家挨户地送,秦安无奈地端着笼子跟在后面,直到晚上两人在床上厮磨的时候,韩长风还在念叨他种出的馒头。
“有这么白!有这么大!刚出笼的时候,又热又软!”
秦安有些受不了,嘴里随意应和着,身下狠厉地动着腰,把人兴奋的话语顶成一连串细碎的呻吟声。
日子没有好过太久,有一天,韩长风和秦安外出游玩回来,就发现村子里一片死寂,韩长风与秦安面面相觑,在村子里逛着,曹家阿婆颓然地坐在门槛上,那给韩长风做出不少美味的铁锅被摔断了把手倒扣在地上,不大的院子里四处都是乱糟糟的,林家女儿抱着不过一两岁的小孩子也坐在一旁哭得伤心。
曹阿婆抬头看见了韩长风和秦安,“你们,快跑吧,快跑哟,他们可能还要来啊,那里哪是人能去的地方啊,去了就回不来的地方啊!”
韩长风在曹阿婆身前蹲下,轻声细语,“阿婆,发生什么了?”
“害,遭天谴哟,怎么又打仗了啊!”
林家女儿接过了话头,“北漠的人又打了过来,来征兵的人来村里把所有男人都绑走了,你们能走就走吧。”
韩长风皱了眉,“征兵必有告示,且不能强求,去即有补贴给家人,村子里这似强盗过境,怎么会是征兵呢?”
林家女儿叹了口气,“哪有补贴,甚至连韩哥你送我的那支钗也被抢走了……”
“岂有此理!”一直站在韩长风身后的秦安突然喝了一声,林家女儿怀里睡着的小孩被这声猛然吓醒,哇哇地哭着。
韩长风哄着秦安离开了曹家,回到村尾两人的家里。
两人自从回来之后,便一声不吭,两相沉默。还是韩长风先开了口,“救下村里的人就可以,你不要冲动,你忘记我们为了什么出来,出来付出了什么。”
秦安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给自己倒了一碗已经凉透的茶水,一口闷下,然后去了院子里沉默地开始把带回来的野兔剥皮,韩长风在桌边呆呆地坐着。
又过了两天,军队又来到了村里洗劫,秦安察觉到动静带着人躲到房顶横栏上,个个凶神恶煞的大头兵冲进屋子里,进门就踢翻了桌子,在屋子里翻个遍,没见到什么东西,骂骂咧咧地又出去了。
等到彻底走远,秦安才带着韩长风翻下横梁,两人对视一番,心事重重的想去村里看看。
没走出多远,就看见曹阿婆倒在院子里,韩长风连忙上前,却是已经晚了,曹阿婆是那些如山匪般的兵推搡摔倒的,正那么不巧,摔到了脑子,已经没了呼吸。
两人又在村里走走,各家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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