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了会儿。
丹恒的床铺特别软,穹一趴上去就不想动弹,懒洋洋的抱着丹恒胳膊蹭,像个小狗似的,丹恒就挠了挠他下巴,说道:“喝了多少,难受不难受?”
“还好,”穹含糊道,“没喝多少,就是我酒量不行。”
丹恒便拍拍他脑袋,示意他抬头。
穹照做了,丹恒单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捏住穹的下巴,弯腰下去亲他。亲完之后,穹搂着丹恒脖子舔舔嘴唇,先行道:“对不起。”
丹恒又亲了两下。心想刚才不还振振有词说怪他吗,这会儿倒是来道歉了。嘴上道:“嗯。”
穹像是能猜到他心里想什么一样,补充道:“刚才是为了振夫纲,不能让你哥觉得我是软柿子!”
丹恒笑了下,说:“我可没见过说话这么硬气的软柿子。”
穹扭捏坐起,掐了个兰花指,瓮声瓮气道:“丹恒哥哥这说的是哪里话,人家怎么就硬气啦。”
“…睡吧。”丹恒说。
穹立马配合脱衣服钻被窝,安详道:“好久没见你了,好想你。”
丹恒换了个睡衣,又关了灯上床,钻进穹怀里蹭了蹭,隔着衣服亲了亲他的胸口,道:“抱歉,最近有点忙。下周六我休息,你想出去玩吗?”其实他今天临时赶回来也是觉得最近他和穹见面太少,虽然后天一早就又要赶回去。但是幸好,幸好他今天回来了。
穹点点头,跟丹恒接了个吻。二人此前近半个月没见,穹是哪哪都想他,亲着亲着就手就放到别人衣服里面了,结结实实摸了个遍。
丹恒被亲的喘了两口气,认真想了想明天的安排,最终还是没忍住诱惑,把穹翻到了他身上,提醒道:“那你等下叫小声点,我哥还没睡。”
穹也知道自己不管不顾起来那个分贝,猛猛点头。
一开始他也确实隐忍了,但是忍着忍着就有点忍不住,只能咬着丹恒肩膀和小臂。的思绪在她的引导下也逐渐梳理出清晰的轨迹。
眼前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心慢慢浮现出一个漩涡,四周的消毒水和香水味道逐渐远去。
刃感到自己轻飘飘的身体终于脚踏实地,他睁开了眼,看到自己手里正拿着一把小巧的刻刀。
桌台上亮着一豆烛盏,桌旁就是一扇雕花的木制窗扉。有几枝开的正盛的玉兰花沉甸甸坠在外头,合着浓湿的夜色正开的沉静悠然。
刃回过神来低下头。
哦,明日里好友出征,自己今夜要给他将这最后一点刀柄锻好,好叫他有个趁手武器用着。而现下手里这把阵刀已差不多完工了,只是好友提过个任性要求——他想要刀把上雕个团雀,说那是自己的守护神。
于是这会儿的自己应是要将刀把留白处再雕琢一番的。
思及此,刃抵住额头,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头脑恍惚。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垂着头去专心致志的雕刻手底下那一枚精巧摆件。
忽而风吹入室,桌上摆着的几张图纸簌簌作响,刃拿着镇纸压实,又站起身伸手关窗,将这突如其来的春日凉风拒之门外。他感觉周身发冷,原以为是因二月天的更深露重而致,所以并未多想,回身披了件外套,又回到了桌案前。
因此也未能注意到,在他回过神之时,墙上挂着的那副泛舟图的表层,隐约散发出了诡异的金色微光。
也未能看见,那图画中逐渐有一少年现形,脚步轻巧的跟在他的身后,待他坐下投入工作后,静悄悄地立住,看着他手指翻飞间雕刻生雀。
看了许久,身后的少年像是逐渐没有耐心了一般,从嘴里吹了口气出去,熄灭了灯烛。
周身陷入黑暗,刃只得先行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而去桌上摸索,想把灯再次点亮。然而他的工作台平时用的极多,东西堆的到处都是,找起某一样来实在是困难,只得慢慢地根据手上物事的形状去分辨自己拿的究竟是什么。
这是没来得及喝完,已凉掉的半杯茶;
这是方才画图纸随手搁在桌上的笔;
这是一只手……一只手?
惊悚感自刃的尾椎处炸开,他汗毛倒立,下意识又摸了两下,确认是不是摸错了。而此时,对面的位置有个虚无缥缈的叹息声响起:
“唉……摸一下还不够,好摸吗?”
刃飞快缩手,谁知对面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更快,一把抓住了他,冰冷滑腻的触感让刃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惊吓之间,另一只手摸索着,握上了刚打好的阵刀刀柄,而就在他挥动手臂前,烛火又亮起了,屋子也恢复了光明。
先前那捉着自己的手也不见了,方才发生的一些都如同刃做的一个梦。而现在看来,梦似乎是醒了。
“听我说——”
“你现在可以醒来了。”
刃猛地睁开了眼,飞快坐起身,而后急促的喘息了一阵。面前的女人在等他把这口气喘匀,并不着急的站在那里,微笑着看他。
过了许久,刃的情绪平复下来,他嗓音沙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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