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穹伸手摸了把他的额头,温度很高,就把吃的先放下,走出去接了杯热水,冲了个退烧药,又翻出来瓶刚买的酒精和棉球拿进去。景元这时候才全然清醒,看着穹忙活,感觉挺不好意思的,小声说:“谢谢。”
“没事。”穹说,“把药喝了吧,我给你用酒精擦一下,退烧退的快一点。”
景元乖乖的点头坐起来,闻了闻杯子里的药,眉毛皱成一团,吹了两下,一口气喝光了。把杯子放下之后才道:“…真苦。”
“有甜的药,”穹说,“不过是给小孩儿喝的,你要吗?”
景元摇头,说:“我要吃蛋糕。”
穹就拆开盒子,用手托着给景元,看他吃了两口,嘴唇有了点血色,说:“喝两口饭吧,我给你买了点。”
景元又乖乖点头应了,靠着床头的软垫看穹忙活,舔了舔嘴角的奶油,还是说:“谢谢你。”
穹不想跟他客气来客气去,一言不发的把粥盖打开,在里头搁了勺子递给景元,让他自己拿着,又去打开了小菜的盖子,端在手里,让景元自己舀着吃。
床脚的猫这时候伸了个懒腰走过来,打着小呼噜往景元身上一卧,尾巴悠闲的轻轻甩两下,搭在穹的腿上,穹看见了就说:“挺粘人的。”
景元脑子糊成一团,没反应过来:“我?”
穹没忍住笑了下,说:“猫。”
景元喝着粥,也没忍住,笑道:“…睡糊涂了。”
等景元喝了小半碗粥,实在喝不动了,穹就把东西收了,低头给棉球泡酒精。这方法他还是老爸学的,有回穹妈病了,老爸就一宿没合眼,给穹妈擦身体降温,见效很快。
景元这会儿穿着身宽松家居服,很好操作。穹把浸着酒精的棉球拿着给他擦额头和脖子。他很配合,抬着点下巴方便穹的动作,还解了两颗扣子,把胸前的皮肤露出来更多。一大袋棉球用完,穹又给景元量了个体温,比刚才好些了,但还是低烧。穹扶着他躺回去,把猫从他身上端下来,放到自己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安抚。想了想还是多嘴了一句:“睡吧,要是继续烧还是得去医院。”
景元只露着一双眼睛在外面,头发丝黏在额头上,脆弱的不行,他咳嗽了一声说道:“怕打针,不想去。”
“…真行啊。”穹感叹,“你还不如我邻居家那个五岁小孩。”
景元丝毫不觉得丢脸:“我又没多老,怕打针怎么了。”
穹觉得他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装嫩了,没顺着他说。摸了两把猫,又用手指头抠抠它的下巴,说道:“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不舒服了可以再跟我说。”
还没等穹站起来,景元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手心烫烫的贴着他,声音很哑的说:“你…有事忙?”
穹想了下,道:“没事,我挺闲的。”
“那别走了吧,”景元松了松手,说:“替我陪会咪咪,它挺皮的,已经好几天没活动了。”
穹挺喜欢这个猫,又黏人又乖巧,还很漂亮,就答应下来,又说:“你怎么给猫起名一点也不上心,你要是养个狗是不是要叫嘬嘬?”
“我不会起名。”景元笑了笑,“我也没有养过狗。”
咪咪是景元有次逛夜市看见的,那么大一个笼子里关着那么小一只猫,一看就知道是别的都被人买走了,把它剩下了。而且看着瑟瑟发抖的挺可怜,景元就花了二十块钱把它买了下来,养了没几天就生病了,明显是星期猫。但景元还是跑前跑后治了足足一个多月,才让咪咪姑且保住了小命。
穹听完之后怜爱的摸了摸咪咪,说道:“小可怜儿。”又看了眼景元,道:“跟你爸一样可怜。”
咪咪听不懂穹在说什么,但是景元听的懂,给自己掖了掖被子道:“我就这么两次,还全让你碰上了。”
这话说的很不讲理,但是穹不想跟病号斗嘴。看了看时间,离上次量体温过去了半个钟头,他就再次把体温枪抵在景元脑门上,又测了一遍,依然是低低烧着。穹就问道:“你刚没吃几口,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景元摇摇头,闷在被子里咳嗽两声。
“哦。”穹说,“那你睡吧,我出去跟咪咪玩会,等你完全退烧了我再走,行不行?”
景元点点头。穹提起垃圾,抱着咪咪出了卧室,给他关好门,扔了垃圾,又去猫爬架那找了个逗猫棒,有一下没一下的跟咪咪玩起了追逐游戏。玩到咪咪累了,趴在猫爬架的窝里休息,他又随便点了点外卖,穹不知道景元这一觉要睡到什么时候,就擅自开了冰箱,想着给他做点什么病号饭吃吃。结果打开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比他月底时候的微信余额都干净。冷冻层倒是满满当当,摆的全是各种各样的雪糕。穹无语片刻。他真是跟刃和丹恒混久了,好久没见过这么典型的单身汉了。
在穹眼里,景元这会儿就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娇气…也没到娇气的地步,就是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个气场,估计是个挺懒挺怕麻烦的人,做饭对景元来说应该也挺算个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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