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资格决定我的事。”
他费力推开江池渊,原本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那层暧昧气氛被毁的一点不剩。
时玖凛本想去浴室自己解决,可还没等脚趾碰到地面,便被江池渊毫无预兆扯住头发摔了回去。
“啊——!!你他妈疯了?!”
头皮上传来阵阵针扎一般的刺痛,腰也被死死按在床上。
江池渊呼吸沉重,眼底也多了一抹狠戾:“不是想爽吗?那来让我看看你现在这具身体有多贱!”
虽然两人都没好意思开口明说,却也都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两次交合的质量明显不如之前。
时玖凛这人还当真不配被别人温柔对待。
身上液体黏腻,两种本该相斥对立的信息素在密闭空间内被迫碰撞,不得已一点点跟对方交融在一起,逐渐混成一股又冷又欲,形容不出来的气息。
时玖凛咬牙,毫不犹豫攥紧拳头想要给他一拳,却又被江池渊握住手腕轻松制住。
他想也没想便用力咬住江池渊手腕。
对方同样不甘示弱,另一只手顺势掰开他的腿。
到最后,这场性爱彻底变了味,几乎和互殴没什么区别。
到处都是血。
却是意外的畅快。
时玖凛眼眶红的厉害,恨意止不住的往出溢。
他不知道自己被贯穿了多少次,早已酸软的腿又是怎么被迫迎合江池渊的动作。
他没有拿什么武器,单凭着自己的尖牙和利齿疯了似的挣扎。
途中指甲不小心划到江池渊的脸,一条血痕由眼尾直直蔓延至颧骨位置。
意外给江池渊添了一丝跟他气质极度不符的欲。
两个人的嘴唇都破了皮,唇瓣处丝丝血迹渗出,稍微牵动一下都疼的要命。
一场结束后,双方都几乎是筋疲力尽,瘫倒在满目狼藉的床上,再也没有一点力气。
“……我们到此为止吧。”
江池渊抬手,手背遮住眼睛,挡住了世界上的一切光源,留给自己的只剩黑暗。
他只觉得悲哀。
身旁躺着的是自己唯一爱过的人,却也是最不该去爱的人。
如果可以,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爱一爱这个世界啊。
时玖凛发丝散落,江池渊轻轻撩起一缕放在指尖饶了几圈,目光又暗了几分。
最起码,现在时玖凛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再畏惧阳光了。
甚至就连胸口被穿刺过的地方都有即将要愈合的痕迹。
那是不是说明……只要时间足够长,一切都会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所以就算没有他,时玖凛也能活的很好。
他会回来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短期内找不到方向,误把身体在接受惩罚期间形成的,还未彻底恢复的本能当成对他的依赖,一时冲动罢了。
时玖凛裸露的后背似乎在抖,他在听见江池渊话时身体僵了一瞬,本想嘲讽他一句“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开始过?少自作多情恶心我”,却意外听见一声清脆又沉重的响。
枪上膛的声音,他们都再熟悉不过。
江池渊攥着枪的掌心泛白,躺在染血的床单上,缓缓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头颅。
既然他不愿意下手,那就自己来好了。
他不想让时玖凛亲眼看见自己心脏爆炸,连一具完好的尸体都不能拥有的狼狈模样。
却听到时玖凛冷冷开口:“不是说把命留给我吗?这就食言了?”
他话里话外不掺杂任何不舍,看样子只是随口回了他一句而已。
江池渊闭上眼睛,不敢去细想。
如果他们中注定只能活一个的话……
他几乎是带着决绝,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咔哒——”
空弹的声音。
他骤然睁大眼,转头看向时玖凛。
他仍旧没有翻身,反倒是自顾自把发皱的被子往上拽了拽,遮住满是红痕的身体。
“睡吧。”
钢笔尚且能藏在枕头底下不被发现,也不知道江池渊是怎么想的,能把枪也压在这。
他都不需要刻意去找,睡觉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硌的脖子疼,随手向下一探,摸到冰冷的枪体。
他语塞半晌,把子弹尽数卸了下来。
只是他原本以为,枪口对准的会是自己的头颅。
江池渊只要亲手杀了他,把他的尸体拿回去交差,跟组织宣布任务完成,大概也不算太晚。
他明明有活下去的机会。
“你什么时候发现……”
没等他把话说完,时玖凛便打断道:“我累了,睡吧。”
江池渊心脏没由来的剧痛,大股酸涩挤在一起拼了命的往出涌。
可奇怪的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种情感的由来。
他沉默半晌,艰难的开口:“不清理就睡觉的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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