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为他谈生意找了个很好的场所,就算是为了女儿第一次和男生出去吃饭不至于跌了自尊这钱也得掏。
也许是她提到了阮甜,秦厌竟像是有几分被她说服了,这下他是真的很相信闻盈对他并没有什么企图了。但他只是很短暂地顿了一下,旋即就用那种不容反驳的语气说,“既然说了请你吃饭就不会变卦。我也没有义务向她解释什么。”
闻盈心想这回答可真是有够直男的,难怪今天是她和他相对无言大眼瞪小眼,人家林州和阮甜说不定花前月下和乐融融着呢。幸亏她实在很清楚男生喜欢她时应当是什么样子,不然心里小鹿乱撞,听了这话还不得以为自己有机会?
唉,她心里千奇百怪的想法乱七八糟地往外冒,能有一千一百条把秦厌从头吐槽到脚,一点也不像她平时的样子。闻盈实在不知道自己其实还有点吐槽役的潜力。
但其实在心里吐槽一千条一万条,也都只是为了掩盖那一条——秦厌喜欢的不是她。
他们并肩走过这条走廊。
他们也只有这一条走廊的缘份。
“还有,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秦厌不知道她心里乱七八糟的碰撞。他偏过头看她,眉宇间仍不乏阴翳,但看起来没有先前那样深重的阴郁了。他定定地望着闻盈,语气平淡,“绅士风度只对阮甜展现什么的,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
闻盈微微忡怔。
“我喜欢阮甜,所以我追求她,同理林州也是这样,我虽然和他有过节,但我不否认这是他的自由。”秦厌声音低沉,“阮甜首先是她自己,在她接受我们任何一个之前,我不认同也不需要任何人给她打上我的标签。”
“我的追求不应当成为她的困扰。”他说。
闻盈很久都没有说话。她微微垂着头,像是在审视入云居长廊的青石板地砖究竟是哪个规格哪个牌子的,鬓边有一绺碎发滑落,把她的侧脸遮住了一点,只隐隐绰绰地露出流畅秀丽的轮廓,她也好像没发现。
她不知不觉走得很慢,一段走廊走出了九曲回廊的感觉。但不知道为什么,秦厌竟也没催她,同样放慢了步伐,和她肩并肩,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踱出去。
直到他们快要走出入云居,头顶的宫灯昏黄,把一切都模糊成一片朦胧,闻盈轻声说,“秦厌,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秦厌一愣,“倒确实没有人给我发过好人卡……”
闻盈什么复杂感觉都瞬间没了,就想抬起头瞪他一眼,然而目光落在他勾起的唇角上时,又是微微忡怔。他竟然在笑。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笑。
“开个玩笑。”秦厌确实在笑,不无促狭。他看起来心情竟有点好了,那些若有若无的阴翳都褪去了,只剩下一点笑意,并不很明显,但确真存在,就像是在和关系不错的朋友打趣。他唇角勾出一点弧度,“你怎么回去?”
闻盈眼睫微微颤动着,她垂下眼睑,没再看秦厌。她取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到九点。这个点地铁还在运营,有点挤,但公共交通总比出租车更安全点。
“那坐我车吧。”秦厌很干脆地说,“我让司机顺路把你捎回去。”
闻盈知道他纯粹是出于责任心,又或许有点把她当朋友了。
可她……不是。
但她没拒绝,也没理由拒绝,她内心那点避嫌的意识还没强烈到让她不顾自己的安全的地步。a市治安还不错,但对自己的安全再上心也不为过。
“那就麻烦你了。”她轻声说。
就当是那一段走廊的缘分未尽,还有最后一程。
闻盈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闻盈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是闻爸爸和廖阿姨的儿子,比她小了七八岁,姐弟之间当然玩不起来,关系平平,只是相安无事而已。平时闻弟弟都由住家保姆哄,只要不过分吵到她,闻盈都当听不见。
往常这个时候,闻弟弟已经睡下,闻爸爸和廖阿姨又各自都有事业,晚上经常有应酬,偶尔早回家就一头冲进房间里补觉。闻盈开门的时候已经做好家里一片黑暗,只剩门厅小灯还留着的准备了。
但今天一楼的灯竟然是亮着的,客厅里竟然还隐约传来电视和呼噜的声音。
闻盈微讶,随手将书包放在桌上,朝客厅走去,看清了客厅里的场景,不由一怔。
闻爸爸穿着睡衣,在欧式大沙发上睡得东倒西歪,呼噜叠起,沙发对面的电视机还叽里咕噜地放映着,笑容标致的女主持热情洋溢地推销着厂家直销毛巾。
“爸爸?”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推了推闻爸爸,“怎么不回房间睡啊?别着凉了。”
闻爸爸睡眼惺忪,上下眼皮打架,迷迷糊糊地瞪了她好一会儿,终于有点清醒,脸色猛地一变,厉声训斥,“你怎么才回家?这都几点了?这么大人了还没长点心!”
闻盈顿了一下。
“我给陈姐发消息说过今天会晚回来的。”虽然她并不指望有谁会在意,发给住家保姆也只是告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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