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听得犬声惨嚎,难免惊心,意外见李涪在石池的另一侧。
李涪一拂袍襟,优雅的行来,“五弟来此赏玩?”
李睿不疾不徐的一答,“信步而游,方才有幸见了皇兄的巧思,确是别出心裁。”
李涪抄着宽袖,笑容深深,“五弟谬赞,我别无所能,只有设法引父皇一乐了。”
方才显然是他下令投喂,李睿随口道,“难道这狮子也能驯服?”
李涪倚着石栏,漫不经心的回道,“狮子野得很,我就爱它的厉害,什么样的狡犬都逃不过撕咬,恰有个节目适宜它,等到了明日,五弟就能陪父皇一同观赏了。”
李睿也未在意,敷衍道,“皇兄孝心可嘉,父皇定会大加赞叹。”
陆九郎来寻李睿,少不得向两位皇子行礼。
李涪虽然憎极,面上不露分毫,与李睿叙了几句,带着从人走了。
李睿一个眼色,随侍退了下去。
陆九郎禀道,“京兆尹审结为误食毒物,商娘子判杖八十,才十杖就断气了,刘家事后也没闹腾。”
刘骈虽是个宫侍,到底是燕山县主的侄儿,同席的高祟与卫孜也是世家子,如此明显的鸩杀,按说该成一桩大案,居然潦草轻率的结了。
李睿心中有数,“定是皇兄使人按下去,京兆尹也不敢深查。”
陆九郎察言观色,试探道,“殿下何不顺势将事情闹大?哪怕动不了根本,也能让大皇子声名受损,担上鸠杀官员的嫌疑。”
李睿摇了摇头,“皇兄素有仁善之名,百官不会轻信恶行与他相关,商娘子既然身死,一切就随人编造,而且她受过十二妹的欺辱,一旦被视为挟怨对你报复而误伤他人,牵连到你行为不端,难免要引起言官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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