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微不由对他多看一眼,心道皇上出面,内务府送来的四个人皆是可用之才:“你说的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些总是好的。”
说着,她更是叫春萍赏了小卓子二十两银子,笑着道:“后宫之中讲究的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你们一心为我,我好了,你们自然也跟着好了。”
小卓子喜的连声谢恩。
他在意的可不是主子给的赏钱,而是主子对他的认可。
映微当即便吩咐小卓子好生盯着宜嫔那边的动静,可宜嫔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只是前去寿康宫的次数勤勉许多。
但小卓子出马,好歹也打听到了许多有用的消息回来。
比如,当初宜嫔想要讨好太皇太后不成,最后得了太后的青睐。
又比如,宜嫔一向心思单纯,所以郭络罗一族送来了她的亲妹妹郭络罗贵人,郭络罗贵人虽不如宜嫔容貌出众,性子外向,却是心思缜密。
也正是因有郭络罗贵人出谋划策,所以哪怕宜嫔在后宫之中背后无人,却也一直安稳得很。
映微愈发觉得不对劲,这宜嫔的确是个情绪外露之人,好几次前去承乾宫请安时,她都发现宜嫔的眼神落在她面上,嘴角更是带着几分若有若无,胜券在握的笑。
可小卓子再厉害,也只能打听到钟粹宫的一些事儿,这寿康宫,便是借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将手伸进去的。
这一日,映微如往常一般前去承乾宫请安,众妃嫔知道佟贵妃近来心情不好,所以一个个来的极早,生怕来的晚了惹她不喜。
谁知这一次宜嫔也早早来了,落座之后便含似笑非笑看向映微道:“……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你们家向来与图海大人一家交情匪浅,这图海大人家中马上就要有喜事了,虽说你如今身在后宫,不能喝上一杯喜酒,却也能尝一尝喜蛋!”
映微不动声色道:“嫔妾入宫许久,也不知道图海大人府上近来可有什么喜事儿?”
玛礼善正是图海的嫡次孙。
在场妃嫔都竖起耳朵,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宜嫔面上笑意更甚:“前几日图海的孙子玛礼善在御花园内救下了本宫的亲妹妹郭络罗贵人,甚至因此面上受伤,这女人家的容貌最重要,若没有玛礼善,伤了容貌的那个就是郭络罗贵人。”
“本宫家里知道此事后备下一份厚礼送去了图海大人府上,可他们府上自是什么都不缺,后来本宫左思右想,想着玛礼善如今已十七八岁,这亲事却迟迟没有定下,恰好本宫家中有一幼妹容貌出众,年纪适宜,就请了太后娘娘赐婚。”
说着,她更是道:“瞧这时辰,估摸太后娘娘赐婚的懿旨已经送到玛礼善手上了吧,你说,这是不是喜事儿?”
映微纵然心中不喜,却是面上神色不变:“娘娘说的是。”
此时此刻,太后赐婚的懿旨已送到了马佳府上。
图海为首,带着一众家眷跪地接旨。
与旁人接到圣旨喜气洋洋的模样不一样,他们这一家上下,面上是一点喜色都没有。
这叫他们怎么高兴的起来?
旁人不知道,他们却是清楚的很,玛礼善对映微情根深种,当初知道映微进宫入选的消息后是一病不起,不吃不喝整整三日。
当时图海放心不下孙儿,进屋好一阵相劝,可不管他怎么说,玛礼善都一言不发。
到了最后,玛礼善的病竟这样硬生生扛了过来,病好之后他绝口不提映微,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但从此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再没见过,不管何时都是心思重重的样子。
图海不是没提过替玛礼善说亲一事,可提起谁家的姑娘,他都一口回绝,直说不愿成亲。
家里人能够迁就他,可今日,难道要抗旨不成?
图海为官多年,早已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瞧为首的大太监面色惊愕,猜测这人正想着为何没从他们一家面上看出喜色,打起哈哈来:“……还请公公回去替我谢谢太后娘娘,玛礼善的亲事一直是我们的一块心病,能得太后娘娘赐婚,是玛礼善的福气。”
“您瞧,这小子都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话毕,他更是差人拿出沉甸甸的一包银子塞到为首的太监手上,笑道:“今日辛苦公公了,小小意思,请公公喝茶。”
虽说太后并非皇上生母,平素也不大管事,可她却是太皇太后嫡亲侄女,向来得皇上敬重,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
为首的太监掂量着手上银子的分量,脸上是笑意盈盈:“大人客气了,大人对这门亲事满意就好,奴才还等着去郭络罗府上传旨,就先走了……”
他这话音刚落下,正欲转身离开时,却听见身后传来声音:“还请公公回去转告太后娘娘,我不同意这门亲事,稍后我自会亲自去寿康宫给太后娘娘请罪!”
玛礼善这话一出,可谓是满堂寂静。
别说纵横官场多年的图海脸色突变,恨不得死死捂住玛礼善的嘴,正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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