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吴烨和萧念深是这种关系了,她还能仗着从前那点情意从他口中探听到什么吗?
万瑾澜陷入自我怀疑时,底下抹药完毕,吴烨可算是将衣裳穿完整了。
“子安再忍几日,等天气再暖和些,我就带你去前线,以你之才,定能在父王面前崭露头角并受到重用。”
萧念深见吴烨沉默不语,唇角勾起不以为然的笑意,轻轻抚平他前襟的褶皱,才转身出了屋。
万瑾澜静静伏在屋顶,视线越过正脊,看着雨幕下小厮打着伞送萧念深出了二门。
院门闭合的声音传来,底下又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在万瑾澜没看到的地方,萧念深用干燥的手指摸了摸发冠旁的地方,那里有些湿润,他眯眼回头看了看。
万瑾澜将眼睛贴下,就见多宝阁上的东西落了一地,而吴烨正抱膝坐地埋着头,肩膀无声的抖动。
万瑾澜心中突然又定了下来。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万瑾澜身上快被雨水淋透时,她无声跳了下去,直接推门而入。
吴烨因家变而绝了科举之路,日后前程归零,在此种情况下结识了萧念深。
萧念深懂他的抱负,说话也总能说到他心坎上,相谈几次后他将他引为知己。
萧念深又隐隐对他吐露过肃王府的事,他将宝压在了他身上,一心想大展宏图,便毫不犹豫随他离开了京都。
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到了肃王府的第二日,一场酒宴后,翌日清晨他荒谬的在萧念深榻上醒来。
他不想这般下去,可天下之大,并没有他姓吴的出路。
吴烨陷入深深地苦痛之中时陡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响,心中一凛,以为是萧念深又返了回来。
在走到正堂的一瞬,瞬间呆住。
万瑾澜的的额上还在往下滴着水,脸上糊成了一片,看起来异常狼狈。
半晌吴烨才从瞠目结舌中反应过来,将人认了出来。
“万姑娘,是你?”
吴烨见万瑾澜用袖子随意抹了抹一片狼藉的脸,他左右张望,也没找到巾帕。
“你怎么会在此处?”吴烨知道她和齐王被流放,二人在流放路途失踪的消息也传回了京都,却没想到会这里见到她。
万瑾澜苦笑一声,“天下之大,并无我容身之处,今日我找来,是有求于你。我厚颜来找吴公子,望吴公子看在曾经我对你和康平县主有些许恩情的份上,还望公子能够助我。”
吴公子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想起两人的遭遇,难免升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吴烨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出了门,交代伺候的人不可进正院,又将院门关好,进了正堂后又将门从内上好。
“不知万姑娘所为何事而来?吴某若能帮上,定然竭尽全力。”
万瑾澜垂下眼眸,“我父亲死于昔日二婶林氏下毒,吴公子可知晓林氏是得了谁给的信?”
吴烨本就有猜测,眼下猜测成真,忽然就陷入了沉默。
见状,万瑾澜已经不用确定,又问:“我父亲的死你可掺和在其中?”
“我吴烨对天发誓,镇国公的死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时下之人敬天、地、鬼神,万瑾澜见他举着两根手指信誓旦旦的发誓,双眸中无一丝心虚,心中自有一番判断。
吴烨见她衣角还在往下滴水,进了内室拿出一条大氅递给她。
万瑾澜自是不过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接过后将自己裹了起来。
“你说和你无关,我信你,但你能否告知我你所知道的?”
外头雨下的正紧,窗子被斜雨打的劈啪作响。
吴烨低声说起镇国公被毒杀前的事。
“肃王押着广陵王入京前,京都的肃王府从并州来了人,肃王进京后,京中传起了万妃和肃王的流言,我算是萧念深幕僚,也和并州来人碰过面,机缘巧合之下,见过万家二夫人的马车在青玉坊出了事故,而那人的身影匆匆经过,我本没当一回事,隔了两日却听闻镇国公被毒杀的消息”
万瑾澜欲问萧念深是否知晓时,隐隐约约的,她听到隐有鸟鸣声传来。
她面色一变,将大氅褪下扔向吴烨,推开窗子一个翻身跃了出去。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想办法抹除痕迹。”
匆匆留下这句话她便消失在了雨幕中。
吴烨心神电转间想起什么,忙将大氅放回室内的柜中,见地上的水渍,迅速出门在外淋了片刻雨,将木履在雨中踩湿,随即进屋踩了一通。
等忙活完,出门立在屋檐下心在胸腔内发出“咚咚”的声响时,院门被推开,撑着伞的雨萧念深带着护卫小厮走了进来。
吴烨勉力让自己镇静下来,用着如往常的态度般不冷不热的问道:“世子怎得又返回来了?”
萧念深并不言语,径直进了堂屋,见正堂地面一片狼藉,水印很多,他微微眯起眼,又推开了内室的门,见多宝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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