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府门前。大家都看了看荣国府这一副闭门谢客的样子,心里怎么想谁也不知道。
贾珍带着儿子贾蓉侄儿贾蔷在门口迎接。不少大人物到了堂上先坐着,围在一起说话。
四王八公,四王里面,只有南北两位异姓王还有权势,他们两家的代表分别是代表北静王府的冯紫英和代表南安王府的史鼎。
这时候理国府柳芳说:“荣府不来人吗?”
缮国公府的石光珠说:“老侯路上遇到了老贾的儿子,在工部当差的那个,一路上和老侯打哈哈,滑不溜手,这会还不来,看来是不想和咱们一起混了。”
冯紫英说:“他们家那位三爷我是见过的,听说从小就不爱和人交往,现如今就是与人交往,也是走得自己的私帐从来不动用公中的钱,听说一直是因为性子古怪了些,不讨长辈的欢心。倒是他们家的二爷一直以来迎来送往,为人慷慨机变。
今日王爷派人以王妃的名义送信到他们家,一来是为了给他们家客居的那位姑娘贺寿,二来也是想商量一下今日大家聚集的事儿,可是连门都没进,被他们家一个丫鬟打发出来了,自然也没有邀请他们。”
治国公府的马尚就说:“既然是没通知到,那就只能怨小贾。小贾接了信,怎么不跟老贾说一声?”
齐国公府的陈瑞文说:“应该是小贾将军想着咱们通知到了。罢了,不来就不来吧,不来咱们也能把事给办成了。”
一群人安静了下来,没一会他们口中的小贾,也就是贾珍,带着子侄陪着史鼎和镇国公府的牛继宗来了。
贾珍就说:“如今人齐了,咱们坐吧,先喝酒看看歌舞还是?”
陈瑞文说:“先端饭,大家先吃个半饱商量一下这件事儿,等商量好了再喝酒不迟。”
众人都同意,贾珍就请他们去了一处厢房,周围没什么人,静悄悄的屋子里面也只有几盏灯。灯光不甚明亮,饭菜接连不断地被端了上来,随后将门关起来,这里成了一个安静的所在。
牛继宗说:“如何?大家说说看,接下来怎么办?”
石光珠说:“还能怎么办?大家已经把钱花完了。老牛你们镇国府能拿出来多少银子?反正我们缮国府是没钱了,你们这些人家,这几年下来人口不多俸禄不少,还有些外财,我们缮国府接二连三地办大事儿,前些年婚丧嫁娶已经将家里面掏成了一个空壳,去年又给我们家的娘娘修园子。算下来,现在一个多余的子儿都没有。我是没法子了。”
说到这里冷哼了一声:“想要杀我只管来,我哪儿也不去,把门打开让抄家的进来,我们一家老老小小几百口人等着他杀呢。”
马尚说:“没到这一步呢。”
柳芳说:“这不好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轮到咱们头上了。这几天抄家抄得毫无根据,都是先抄家,再公布证据。咱们这些人家经历了这么多年,子孙又有那么多,谁知道哪个人干了什么事儿留下了把柄被人家抓住了,我这心里面儿一点儿都不安宁。总感觉抄家马上就要落到咱们头上了。”
侯孝康说:“已经落下来了,我们家的旁支都已经被抓走了。如今还没有查抄完毕,证据还没有公布,我这心里面更担心了。”
史鼎趁机就说:“想当初咱们祖宗哪个不是拼死效命,如今他们家翻脸不认人了。”
这话说出来之后,大家都看了他一眼,但是都没有接着说话。
现在说这话晚了,太宗皇帝当年翻脸可比这严重多了。这好歹是搂草打兔子,太宗皇帝当年就是要弄四王八公,那架势不是你死就是你死不痛快,没别的路给你们。
史鼎能出现在这里,原因大家是清楚的,南安王是想招揽八公,迫切的想要壮大势力。只不过这种迫切让大家心里面觉得反感罢了。
我们是现在逼不得已没法子,但是也没逼到上你们的贼船,这迫不及待让我们跟着造反的动作是不是太急迫了些?
这些人不再聊这个,有冯紫英和史鼎在,今天不是聊这些的好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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