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也能分给她一点,慢慢的引导着她学点本事。有本事的人办什么事儿都容易,就是将来她自己弄几个店铺挣点零花钱也是可以的。
所以云芳就和女儿说话:“我考考你:我如果要做布匹生意,而且做的比较大,你说要注意哪些方面?”
蘑菇忍不住皱眉:“咱们家不是有布匹生意吗?”
蘑菇说的就是云芳陪嫁的那个铺子,走的就是一个薄利多销的路子。生意还算不错,收入也比较稳定,在蘑菇看来靠着这个店铺养活一家人也差不多了。虽不至于大富大贵,日子过得不够奢华,但是也算是小康人家,家资殷实。
就这种收入,放到京城也是能比得过大部分人了。
云芳暂时没有说实话,自古以来盐铁官营。盐税和皇粮国税是国家的,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皇帝能够捞的也仅在于茶税和丝税这一块。
茶税还好,种茶对地形要求特别高,一般是在山上,相对而言这种地形种粮就有点麻烦。皇帝抽这些茶税作为宗室和皇家的开销官员不会说什么。
可是丝税就比较难办,一般来说,丝税包含丝棉麻这些材质,纳税的时候很难界定,皇帝强势了,这税就进了内帑。户部的长官强势了,这税就进了国库。然而虽然丝绸贩卖成了规模,在江南一带已经有了商业氛围,然而很难扩大,因为大家都是靠家庭作坊来生产的。
换句话说,无论是天南地北,没有买卖的地方可以种棉花自己织布,不一定要出去买卖,自家只要有材料就有布,谁家的媳妇不会纺纱织布啊!
最重要的是一旦资本对棉麻市场造成极大的冲击,那就是动摇社会环境的大事。杀伤力在前年就已经显现出来了,云芳不过是买断了两年的丝绸而已,不少大商人纷纷破产,很多江南大地主也元气大伤。
而皇帝想要规范丝棉商贸,让云芳再次出手干预,云芳一直犹豫不决。
皇帝的目的自然不为了赚钱,賺钱是顺带,他要整合全国的纺织资源,目的还是要理顺江南的商业,杀一遍官员治标不治本,想要治本就要让江南的大地主完蛋,江南土地兼并很严重,大商人也有很多,多到地主和商人组团进京对吏部刚刚委任的江南官员行贿。
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送礼,到了丝毫不掩饰的地步。
云芳也可以不用赚钱给皇帝干活,刷刷好感也值了。但是这事儿太麻烦,稍有不慎就是动摇国本。
所以双方隔空交流之后,决定先小范围低烈度的用一家商行撬动江南的丝税,从而规范这个行业,引导新的秩序。
云芳想让女儿参与进来,并非是让女儿知道所有事情的全貌,而是知道一家商行该怎么从无到有的建立,又该怎么运作,在运作的过程中遇到事情又要怎么解决?
所以云芳就压低声音说:“我这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赚点钱。反正我对买卖布料这一行多少知道一些,再加上你二舅舅认识这一行的主官,想着不如还做这一行儿的生意。你年纪也不小了,到时候给我打个下手,我忙的时候你帮我处理一点事情。反正又不用出门,你整日除了打拳就是读书,日子过得也太单调乏味了,正好给你找个事做。”
蘑菇一听立即搂着云芳的脖子问:“做衣食住行生意的人家多了去了,布料买卖早就是大商行吃肉小商行喝汤。妈妈这时候想插手只怕不容易,那些先进的会打压后进的,想弄些好处虎口夺食,只能找一头病虎取而代之,要不然吃不到好处……是不是要打薛姑姑家的主意?”
“怎么这么说?”
“薛姑姑他们家的生意不好,您瞧瞧如今薛姑姑身上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我听说早些时间她出手倒是挺阔绰的,如今浑身上下都是些旧衣服不说,以前经常用的那些华丽富贵的配饰已经不见了。”
云芳也知道薛家的生意不好,具体坏到了什么程度没有关注过,听女儿这么说心里面已经认定了几分,但是嘴上却说:“说不定你薛姑姑不喜欢那些富贵装饰呢?”
“那她喜欢什么?若是喜欢读书,经常买一些新书也行啊!如果喜欢收集那些好的笔墨纸砚,那就经常派人打听,看见有喜欢的,哪怕是一掷千金买下来,也能称一句千金难买心头好。
可是她喜欢的东西没有买过,不喜欢的那些东西又渐渐不见了。要说她现在是住在咱们家,早晚是要搬走的,所以贵重物件先拿走倒也说得过去。
可是她身边的那些人慢慢的愁眉苦脸起来,早些年我记得她家的下人个个气昂昂的,现如今和咱们家那些婆子打牌都不敢大手大脚花钱了,每一局也就是花几个大钱过过瘾,甚至有些人还想坐庄抽水,带着咱们家的人夜里聚赌。
一个家族穷的时候可不是一处穷,而是处处穷。他们这样的皇商人家最不应该的就是露穷,所以薛家遇到麻烦了。”
“她们居然夜里还敢赌!”云芳立即皱眉。
“妈妈你也别生气,赌鬼也就是那几家罢了,又不是人人都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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