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睨着门外的景,“倭寇之事尚未解决,朕不希望乐乐掺和。”
宋玉德对上圣上那双阴翳的双眸,心一震,不好在说些什么,只能应了声,话音一转,适当给出了建议:“纯妃带来的习俗,圣上或许能学着点。”
明君与暴君的相差甚大,无人希望伺候之人是暴君,这样史上的自己也将会是个败类。宋玉德何尝不懂得道理,只是君要做甚,他就要做甚。
嵇憬琛冷冷睨了送玉德一眼,眼底带着明显的讽刺,却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便离开了厢房。
大概是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不出三刻的时间,圣上与纯妃厢房外就堆满了人,纷纷兴奋得能抗寒,交谈起来有说不尽的兴奋。
光渐渐照亮了整个鸿洲,对于过年的到来,入耳听见的是铜锣声开始敲着鼓动,鞭炮接二连三噼里啪啦的多喜庆,一切都在迎接新的一年。
于亥是被锣鼓声给吵醒的,见天色已亮,来不及整顿好自己,随手穿了件浅色衣裳,便抱着一篮子沉甸甸的东西就跑。
一路上都在为自己餍足过度而懊悔,以冲刺的速度飞奔,还不忘用宽大的袖口护着篮子内的东西。
最后他还是迟到了一刻钟,见淳于烁已坐在了主位上,投过来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愉,在等着他的到来。他手背擦了擦晨汗,调整了呼吸,恰好对上嵇憬琛漆黑的双眸,那瞬间被震慑住了,差点以为嵇憬琛看穿他昨夜之事。
不会的,昨夜之事那么隐秘,除了阚飞渊就无人知晓了。
篮子放在圆木桌上,淳于烁歪头地检查沉甸甸的钱袋,每一份都写上了下人们的名字,还有所获得的银子,一看便知道是太子哥哥准备的。
因为他没来得及准备钱袋,原打算用信封包着的。
等了天彻底亮了,淳于策还是没有出现。淳于烁勾起唇角,撇开了嵇憬琛的接近,微微低下头,问道:“太子哥哥呢?”
于亥神情捎着迟疑,旋即仰头,错开了视线,回答:“太子殿下鞍马劳顿,不慎引发了低热,这会儿正在休息。”
淳于烁不疑有他,说:“那还不赶紧派个大夫去看看?”
于亥垂下头,心虚问了句,“殿下,要不我这就去请大夫?”
淳于烁颔首,没看见于亥在得到准许后,眼神中的亮光和兴奋,已经有些心猿意马的感觉,恨不得飞到太子殿下那处,继续重温旧梦。
自于亥离开,便由阚飞渊暂时性取代于亥的位置。他有私心地挑选有关自己的钱袋,却故作是无意拿起的,瞥了一眼稍作惊讶,正打算放回去的时候,淳于烁接过了钱袋,对着他微微一笑。
“阚飞渊。”淳于烁扬声念出心上人的名字,把钱袋重新递回心上人手中,趁机胆大摸了一把心上人的手,耳尖捎着红晕,努力克制着嘴角,“愿你岁岁平安,新年快乐。”
最简单的祝福语却蕴含着无数的心绪,他还愿阚飞渊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家和……万事兴。
阚飞渊目光落在淳于烁殷红的唇瓣,看着它一张一合的,心头闪过一丝冲动,还有脑海再次出现了相关的画面。
同样是在大年初一,有道模糊的人儿偷偷给他塞了一大堆的月俸,似乎怕他嫌少,还把压箱底的宝物给掏了出来,全部塞进他怀里。
他眼神变了变,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无奈笑了笑,“乐乐够了。我要是这样出宫,怕是会被你父皇拦下,说我盗取宫物吧。”
那人瞬间兴致缺缺,嘴角向下沉了沉,“你有父皇给的赏赐,自然不在意我这些小东西了。”
“不是。”他下意识的否认,但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论斗嘴,他就没赢过。
“阚渔,这些东西是我给你的聘礼,你不收也得收!”那人双手扯着他脸颊,故作露出了笑脸,语气还有点凶,但很可爱。
他记得他深深地凝视着那人,那人眉宇间带着一丝烦恼,“不过阚渔,我还是愿你岁岁平安,少上战场,多陪陪我。”
他温柔地啄吻那人的眉心,轻揉了抚平小小的皱褶,点头应了声。
明明他看不见那人的脸,却记得神情和动作。
那一刻他对自己的失忆感到疑惑,不晓得脑海出现的片段是真,还是妻子所说的是真。他想找出答案,因为他好像对淳于烁有感觉。
这个感觉是莫名其妙升起的,不晓得是脑海的提示还是什么,总之这种感觉,他从未在妻子身上获得过。
在一旁观察的嵇憬琛眯了眯眼睛,强烈的光线从远处过来,落在了处处地方,形成了鲜艳的对比。他眼睛习惯了陡然来的光线,眨也不眨地笑笑,有了防卫之心。
而淳于烁还在分派月禄,喊上对应的名字,说着几句吉祥话,口也有些干了,但无人为他添茶倒水,他也只能忍着。
终于等到篮子空空如也,全部都分派完毕后,他站了起来,对着众人说:“这是圣上的一些小心意,感谢各位一年以来的辛苦。”
阚飞渊颇为震惊,没想到淳于烁会把这等拉拢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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