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的屋顶是朱红色的,跟皇宫的城墙颜色非常像,所以被当地人戏称为小红楼。
后来这位富商身患重病,家中子女抢财产抢得不可开交,他心灰意冷,去世前直接把房子和财产捐给了国家。
小红楼有三分之一楼体在战火中被毁,后被上京政府组织重建。
重建时,承建单位还考虑过要不要给小红楼的屋顶换个颜色,因为当地有个传说,说这位富商之所以晚年那么凄凉,就是因为用了朱红色的屋顶,和皇家犯冲。
当时有位领导听了这话就不高兴了,搪瓷杯重重地落在桌子上,拍板道:“什么冲不冲的,那是华夏红照大地!不换,就用这个红!”
当讲解员说到这时,直播间评论区都笑翻了。
【那可不!那是正义的红正道的红!】
【正气之光照大地。】
【不得不说,这富商还蛮有品味的,不是那种特别瞎眼的土豪装修。】
【好雅致呢,怪不得成为书画协会的办公点,简直是相得益彰。】
讲解员继续介绍:“从八十年代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不少机构在重新装修的小红楼办公,直到九十年代末,上京书画协会搬入,便再也没有换过其他机构。”
至于六溪山人,那又是另外一个传说了。
在那个战争爆发的年代,无数侵略者盯上了华夏的宝藏,他们不仅掠夺那高高红墙里的宝贵文物,还盯上了上京的许多收藏家,这些收藏家宁死也不愿意把藏品交出去,可这些藏品继续留在上京也很危险。
后来有一批年轻的书画家组织起来,收集这些古书画,冒着生命危险,悄悄把物品运出上京。
他们多次在战火中穿梭,在漫长的护送路途中,也有人牺牲了生命,最终他们顺利保护下这些古书画,并在后来把这些古书画如数归还给了收藏家。
如果收藏家已经不幸离世,就还给他们的家人,如果连家人都没有了,就捐给上京博物馆。
至今小红楼里还保存着六溪山人当时做记录的册子。
这些年轻书画家也因为这件事,结下了深厚的友情,加上他们最后藏匿的地点叫六溪山,便给自己取了六溪山人这个雅号,并且这个雅号沿用至今,同时现在的六溪山人和上京书画协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大多是协会内的骨干。
沈予微自以为已经修到清净无为的境界,不过在听到讲解员说的故事时,她还是有些动容。
看来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总有很多人为了理想、梦想前赴后继。
这是以前她和师兄师姐们很喜欢下到凡间游历的原因。
晚上的直播结束后,印菲去车里搬东西。
沈予微跟着她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搬就好。”
沈予微道:“两个人搬更快点,你买了什么呀?”
印菲摸摸鼻子道:“你不是因为公益演出的事耽误了和山人老师们见面嘛。”
按照节目组的流程,今天早上所有嘉宾都已经先到了小红楼,和书画协会的领导以及六溪山人见过面了,下午才去的博古街录制。
印菲解释道:“我觉得不管是什么原因,咱们总归是没到场,所以特意买了点礼物托运过来,想送给老师们。可刚才听了六溪山人的故事,忽然感觉给老师们带的礼物太薄了,都拿不出手。”
沈予微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无碍啦,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主要是沈予微觉得这是小事,要是对方连这点胸襟气度都没有,那未免太狭隘了。
印菲道:“说的也是,听了刚才的故事我就应该能想到,六溪山人有那么大的家国情怀,必然都是和蔼之人!就像孟老师和古老师一样。”
沈予微和印菲边聊边搬着东西进了小红楼,方才那位讲解员在等着他们。
“请两位跟我来。”
沈予微跟着对方走了很久,直到一个非常偏僻的房间,四周的空气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讲解员推开房门:“不好意思,小红楼只剩下这间屋子能住了,还请二位屈就一下。”
屋内的潮湿味道更重。
印菲摸了摸床褥子,都是湿的,她犹疑道:“这里这么湿,怎么住啊?”
讲解员抱歉道:“不好意思,老建筑就是这样的。”
印菲:“可……”
沈予微按住印菲的肩膀,道:“好,我们知道了。”
“那没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等讲解员离开后,沈予微道:“作主的人也不是她,你跟她纠缠没有用。”
印菲道:“要不然我去找导演,让他和书画协会的人协商一下,给我们换个房间?”
“节目组的人都忙一天了,不麻烦他了。”沈予微低着头在弄手机。
“说的也是。”印菲看了一眼时间,这都快十一点了,“那我打扫打扫房间。”
沈予微打了个哈欠道:“打扫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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