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季合说想去附近的猎场打猎。
“大概能抓到兔子之类的吧。”她一边收拾背包,一边轻飘飘地说。
临出门前,她拉起嵌在一层客厅地板上的长链子,扣在薛夫文颈项上的项圈上。他的手脚均被塑料扎带束紧,无法直立行走,只能以手肘与膝盖着地缓慢爬行。
少年身上只穿着一件又紧又小的短袖衫和三角内裤,如同家养宠物一般坐在装嵌灰色地毯的客厅地板上,温顺地仰着脖子任她施为。
链子的活动范围只有客厅和客厅里的洗手间,地上摆着狗用的食盆和水碗,各盛着清水和狗粮。
打猎是一件花时间的事情,这是宠物小狗今天独自看家的口粮。
“在家乖乖的哦。”
季合摸了摸他的头,背上背包出门了。
猎场内同样是一望无际的翠绿森林,里面放养着人工繁殖的猎物供游客猎杀取乐。生满树叶的庞大褐色树杈遮天蔽日,争先恐后地抢夺阳光带来的养分。
乘小型悬浮电车踏入树林,刺目的夏日阳光瞬间便被巨大的翠绿色怪物吞噬,看不见的风簌簌穿过树与树之间的空隙,阴冷的气息顺着风爬过皮肤。
现代科技将现实中的打猎变得如电子游戏似的简单明了,季合检查好猎枪,扶了扶租用的猎物探测眼镜,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薛夫文像死了一样坐在地板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季合单独出门的时候便会将他这样绑起来,并让他用宠物碗解决吃饭喝水的问题。坟墓般的寂静融化进整栋二层别墅,只有树叶沙沙被风吹动的声音和不知名鸟类清脆尖锐的鸣叫自窗外传来。
茶几上散落着没收拾的杂志和书,种类繁多,从漫画杂志和爱情到时尚杂志和猎奇都有,大概是她为了找寻灵感才买的。
季合不介意他翻她的东西,偶尔在激烈的性爱之后,还会给他看看她只打了个草稿的新剧情,问他的意见。
“下一话大概就是这样,你觉得如何?”她问。
他的身上是汗液泪液与精液的混合物,高潮之后体内仍流窜着未平息的性欲和滋滋快感。她的精神世界在他朦胧的视线里徐徐展开,是漫画分镜内黑白分明的一个个圆圈和长短不一的线,是陷入狩猎快感的疯狂恶鬼与凄惨的人类残肢。
薛夫文扭了扭手腕缓解被勒得不舒服的感觉,把头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疲倦地闭上眼睛,想象这是她的小腿。
季合从悬浮车上跳下来,把探测眼镜拨到头顶,走近躺在地上的猎物。
铁锈味顺着流动的空气钻进她的鼻子。
地上的兔子已经死了,侧腹被子弹打出一个巨大的伤口,鲜红的血与凌乱的皮毛粘在一起。无神的眼珠像一面黑色的镜子,杀死它的犯人的脸与漫天的树枝树叶静静倒映其中。
砰咚、砰咚、砰咚。
飞速跳动的心脏开始慢慢平静下来,猎杀活物的快感开始渐渐退潮。季合深吸一口气,回味着方才追逐猎物时,耳边呼啸的风和血管突突跳动的声音。
扣动扳机的瞬间,世界一片安静。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全身每一个细胞兴奋至极的狂笑,和兔子濒死绝望的尖啸。
她拽着兔子耳朵把它提起来,莫名感觉死兔子了无生气的脸像极了薛夫文的脸。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狩猎结束后的空虚感紧随其后将季合吞没。她把死兔子丢到车上,重新戴好探测眼镜,启动悬浮车寻找下一个猎物。
季合回到二层别墅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自树叶缝隙里窥见的晚霞灿烂辉煌,在天际燃烧着独属于炎热夏季的热情。
兔子已经请猎场的人处理好,血红的肉紧贴着塑料保鲜膜,挤在包装袋里。她把兔肉和从附近市场买的蔬菜放在料理台上,随即转身解开薛夫文的束缚。
薛夫文低垂着眼看着她拿着剪刀的手,下意识地蹭了蹭她靠近的脸。
季合顿了一下。随即又无事发生地“咔嚓”一声,剪断塑料扎带。
被长时间固定的手脚已经僵硬,薛夫文忍耐着肌肉的麻意,扭了扭手腕脚踝让血液重新流通,扶着沙发和茶几站起来。
被绑架来这里后不久,他们慢慢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季合出门采购食材,薛夫文准备一日三餐。季合有兴致的时候他们就会做爱,其中必然免不了对他肉体的折磨。她没有兴致的时候就会沉默不语,把他当成人肉抱枕靠着,和他一起窝在沙发上,对着画板写写画画。
薛夫文在一片安宁的沉默中自然地走向厨房,开始处理季合带回来的食材,准备今天的晚餐。
今天要不要准备烤兔肉呢?
季合在一片死水般的寂静中,静静地看着薛夫文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又想起了那只被她杀掉的兔子。
果然好像啊。
少年在厨房里忙碌着。视线自身后而来,紧紧追随他每一个动作。
出于恶趣味给他穿上的紧身短t恤,袖子的部分被手臂修长的肌肉撑得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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