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散修?”
蒋神通越说,心中越是气恼:“老夫早知荧惑守心,沧江门必有动作,却没想到,尔等竟来的如此之快!
不过也好,你们既然来了,倒正好可以睁开眼看看,你们养的这些狗,干了什么事!”
“于某自非沧江门弟子,来此,不过适逢其会罢了。”
杨狱随口解释了一句,也不管他信或不信:“不过,你倒可说说看,沧江门的狗,做了什么事。”
“你不是沧江门弟子?”
蒋神通将信将疑,但也懒得分辨真假,咬牙切齿:“悭山城的城主,三大家族,丧尽天良,坐视那万滔江中的孽龙为祸城池,玩弄百姓!
纵容那孽畜以人为食,接连开什么万叟、万女、万子之宴,百年之内,不知吃了多少人!”
“万叟、万女、万子……”
杨狱眸光幽沉。
数月之前,他已在狼鹰会窥见此事,只是,在那之后,方家之人再未出现过……
“三大家、城主府、沧江门,他们受尽万民供奉,却纵容孽龙为祸,以人为食,以人为食……”
蒋神通狠狠捶地,断臂淌血:“大帝才走不过万年,这些畜生,就什么都忘了,什么都忘了……”
蒋神通心中愤慨,气血上涌,几乎喷出逆血之时,才猛然惊觉自己反应过于剧烈,不由得骇然抬头:“摄魂之术?!”
“你说,三大家纵容那孽龙食人为乐,可有证据?”
杨狱开口。
悭山城内,有聚灵之阵,其不但汇聚八方山林之灵炁,也有隔绝神意探查之效。
他能感觉到那龙子的气息,但却无法锁定。
“你,真不是沧江门弟子?”
蒋神通深吸一口气,额头冷汗渗出:“你要证据?那还不简单?十三日之后,龙子寿辰,举城百姓为其庆生之后的当夜,龙饕阁内必然将有一场饕鬄盛宴……”
咔吧—杨狱屈指一弹,为其接好断臂,后者闷哼一声,踉跄着站起身来:“届时,不止那孽龙会现身,城中大小家族,不乏人前去,你要证据,自己去拿!”
言罢,知眼前人没有杀意,蒋神通挣扎着起身,走入雨夜之中,雷声中,他的声音显得沙哑:“仙神都由人来做,一朝成仙再非人!可悲,可笑啊,哈哈,哈哈哈……”
无量量,大日如来!
……
悭山城,地处南岭东南,气候宜人,诸般稻米,一年四熟,少雪多雨。
虽是年关刚过,却已迎来了一场场春雨,清晨的雾气,笼罩着整座城池。
天不过蒙蒙亮,元本已是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草草披上衣服,呆呆的坐在床榻上发呆。
这是他在这间无名庙宇的第十四天了,却仍是有些惶恐与忐忑。
那位温和的庙主,在他眼中,却似比龙子庙中的神灵还要来的神秘与可怖。
就像是传说之中披着人皮的大妖,温和的外表之下,好似蕴含着无尽恐怖。
“爷爷……”
元本捏着小手,局促而惶恐。
他生在祭城区,自幼就与香火、寺庙打交道,不知去过多少庙宇领过米面。
寻常庙宇开门之时,无不广邀城中有头有脸的乡绅士族前来展台,更要大手笔施舍米面甚至肉油。
接连数月,花出大笔的钱粮,才能让自家庙宇广为人知,香火鼎盛一时,若要维持,隔三岔五仍要布施。
可自家这位庙主却……
“希望不要过早关门……”
木讷的元本心中祈祷了一句,站起身来,走向前厅。
正常庙宇,一般都有庙祝一二人,点香童子之类十数人,但这小庙里,就只有他一个。
好在,这庙小,也只供了一尊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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