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狱微微拱手:“却不知,贵门来得是哪位道友?”
“正是我家方师兄,他因……”
韩丙欲言又止,接过金精,道:“方师兄明日在城主府设宴款待城中十都主,还请道友,务必到场……”
“好说,好说。”
杨狱自是应了下来。
沧江门来人之快,倒也不出他的意外,只是,那方擎堂堂真传,居然被打来当这么个小城城主……
难道他意淫自家师叔祖的事情,被人曝光了?
虽然有些惊讶,但杨狱并不慌,南岭剑仙早已远遁,他做的事,和他这小观主可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
“我虽隐去紫金葫芦与镇邪印,但有心人未必猜不到魁星上去,却不知,大日金宫是否会有所动静……”
杨狱心中思量。
炼化万仙图录,得了权柄的第一天,他就曾在其中查阅过九天杀童。
奈何,其人权柄过重,并没有查出太多,只知道,其人好似在几千年前就命不久矣,不曾再度现身人前。
他此举,多少是有些冒险,可引蛇出洞,总也好过敌暗我明……
“依着传言,那老家伙命不久矣,无法降临人前,只怕是以某种秘法在延寿?”
合拢庙门,杨狱正欲回返体会自身功行变化,心头突然一动,袖袍内,有白光亮起。
圆光镜中,传出了李凝阳小心而急促的声音:“前辈,求您指点迷津……”
……
……
幽静的小屋内,有几盏灯火摇曳。
床榻上,李凝阳盘膝而坐,却不是在闭目调息,而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墙壁上等人高的画像。
那画像,十分潦草,只勉强可以看到,那是一口金鼎。
拜入万始天宗,比他想象的要容易,可想要留下来,却不容易……
三个月,如果无法观想此鼎,则无论跟脚,都会被尽驱出门庭。
而如今,已经是三个月的最后一天了……
“难啊……”
李凝阳几乎愁白了头。
观想好比,在心中临摹此画中金鼎,惟妙惟肖才是入门,这看似简单,其实难的令人发指。
又尝试了一次,还是不成,李凝阳无奈的自怀中取出一枚铜镜:“前辈……”
平静的修行
“真,真……”
看着铜镜之上浮现出的熟悉面容,李凝阳几乎呆住了。
悭山城,坐落于南岭东南,相距东荒,似仅有一条海沟,但其实相距极远。
平舟会的飞舟,刹那可遁千里,可自悭山至此间,也足足飞腾了一个多月。
这距离,简直大到他都计算不出。
这枚镜子,仅有那么一缕微弱的灵炁,居然真的能跨越着万水千山,见之如面……
“果然灵炁才是一切神通之根基……”
铜镜那头,杨狱也有些啧啧称奇。
圆光镜,以灵炁脉络为引,虽等阶不如最低等的法器,但来到龙泉界之后,却有奇效。
此刻,他不但可以透过这面铜镜,感应到亿万万里之外的李凝阳,也能察觉到彼此圆光镜的消耗,还不到山海的万一。
换而言之,这圆光镜比之在山海界,沟通疆域、持续时间都大了万倍不止!
曾经用一次就会碎裂,如今,只要温养得当,怕是能长久保存下来……
“前辈……”
一惊之后,李凝阳迅速回神,愁眉苦脸的道出自己这几个月的经历,以及所遇到的难关。
他的经历,乏善可陈。
赶了一个多月的路,又无回返的路费,只得硬着头皮来拜师,最终居然侥幸通过,成为万始天宗的外门弟子。
然后,遇到了难关……
“观想……”
杨狱的目光,落在了墙上挂着的画卷上。
那画极为潦草,一看就是初学者的涂鸦之作,只勉强可以看出是个三足两耳金鼎。
其上,没有纹路、没有符文、没有阵纹……
只是个光秃秃的大鼎。
“你这,都观想不出来?”
几乎看到这鼎的刹那,杨狱已将其在心海中勾勒出来,一如他所想,光秃秃,毫无神异。
“这……”
看着那头好似极为不可思议的杨狱,李凝阳涨红了脸,呐呐着说不出话来:“太,太难了……”
他羞愧难当。
“你还未成十都,就要观想,或许真有些难?”
杨狱摸了摸下巴。
若非他对通幽、天眼深信不疑,他都要怀疑李凝阳是不是真个有紫色命数了。
不过,透过这画,他倒是对这些大宗门圣地的底蕴,又有了几分认知。
要真个入门,就要观想功成。
如此,自神通主之时就开始观想,十都一成,功法立刻就可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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