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抬手的时候顿感周身无力,头脑还有些眩晕,便扶着额头将头靠在床架上。
四处都是熏香。
李嬷嬷见状赶紧起身,上前扶着,低语道:“娘子,奴婢服侍您更衣洗漱罢,一会儿该上轿了。”
“上什么轿?”褚月见现在只觉得头昏脑胀的,没有听懂眼前的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被扶着往床下走,好似还踩在云间,周身酥软而无力,只能依靠在李嬷嬷的身上。
不如奉时雪的怀抱好。
褚月见脑海忽然闪出这个念头,然后心尖便有些犯疼,是想人想的。
不过才离开一会儿,便有思念袭来,犹如野火烧过的荒野,野草正在疯狂冒头。
好想奉时雪啊。
褚月见忍着心中的思念被扶了下去,想到心尖都在犯疼。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些人将浴桶抬进来,倒上牛乳,然后又在大红色衣袍下点了香薰。
“下去罢。”
那些人被李嬷嬷唤了下去,再转身将她身上的单薄寝衣褪下。
肤如凝脂,红梅傲立,盈盈纤腰只手可握。
若说唯一的缺点,那便是身上还有欢爱后,未曾消散的痕迹。
顶着这样一身痕迹将人送过去,李嬷嬷自觉可能没有几颗头供砍的。
得想办法将这些痕迹遮掩掉。
思此,李嬷嬷先将人放进水中,然后转身开门出去了。
周围都是酥如骨髓的香。
褚月见浑身无力地躺在浴桶中,眉眼被蕴湿了,神情有些恍惚。
她如今已经想不起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了,脑海中只有奉时雪。
她想要出去找奉时雪,但没有力气起来,几番尝试后觉得委屈,忍不住扭头哭了起来。
世上究竟是为何会有,这样强烈的爱慕和思念啊。
软罗纱幔下隔着,升着缭绕的水雾,如梦似幻,传来了一声声轻泣。
李嬷嬷走进来便看见靠在浴桶中一身湿意的人,她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眼中闪过怜爱。
这哭着的模样同她娘亲一模一样,甚至连经历都这般相似,真不知世道轮回,怎么会这般快又轮到了。
李嬷嬷立在原地,看着哭得鼻尖通红的褚月见,心中满是感叹。
她上前去细细清洗着褚月见的身子,顺道将那些药膏抹在如膏的肌肤上,等到洗完之后,身上的那些痕迹也没有了。
再次轻轻地将人扶出浴桶,放在软椅上。
李嬷嬷取下一旁的衣服,正在认真地给她穿着,忽然听到细小的声音,带着颤音开口了:“奉时雪呢?”
这人的名字李嬷嬷略有耳闻,但听闻她这般的语气,忽然就明白了。
原来身上的那些痕迹是这样来的。
“娘子,以后切莫再提此人的名讳。”李嬷嬷低头梳着头发,低声细语道。
褚月见此刻反应还有些慢,听见后迟疑了半响才问出口:“为何?我喜欢他,就想唤他的名字。”
带着一如往常般骄纵肆意,似没有人可以命令她,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因为,陛下会不高兴的。”
李嬷嬷将最后的簪发插入了云髻,接着道:“以后陛下就是娘子的夫婿,除了夫婿是不可以念叨旁的男子的,娘子可谨记。”
昭阳的公主已经死了,昭阳自此以后便多一位皇后,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啊。
不过比起之前那位,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至少是有正经名分的。
李嬷嬷神情越发怜爱,轻抚了褚月见的头,也不知是透过她看见了谁。
她温声道:“小殿下,其他人便忘记罢。”莫要再香消玉损了。
褚月见被塞进了轿子,轿子颠簸着被抬起来,趁着良辰吉日前去受万人跪拜。
过了好久褚月见才反应过来,理智回归后周身还是软的。
她没有办法出去阻止,便冷静地想着现在的情形,思来想去都只得到两个结论。
她现在被人调换了身份,然后褚息和也疯了。
褚息和竟然用她的失踪,直接让她身‘死’了,然后再用了假身份来冠在她的身上。
如今正在上演一出偷龙转凤。
怪不得当时听见讣告时,便觉得这事蹊跷,万没有想到是如此荒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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