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着山雨欲来的不祥气息。
“今日之事,乃是奉皇后懿旨公事公办,诸位若有不满,本官可以替你们去陛下面前陈述因由。”南歌目光落在眼前一张张难看的脸上,最后看向魏氏,“秦夫人,你想跟本官一起进宫拜见皇后?”
魏氏脸色煞白,连忙叩首:“臣妇不敢!都是臣妇教子无方,教侄无妨,臣妇甘愿受罚。”
“魏子珩强抢民女不成,逼得女子跳河寻短,而秦家嫡子却庇护魏子珩,甚至借着昭仪娘娘的身份施压,迫使对方不敢开口声张,这是明晃晃的仗势欺人,行为恶劣至极!”南歌声音冷漠而强硬,字字句句寒意逼人,“今日若不重罚,如何正法典?”
秦晔神色一紧。
“若来日朝中御史大人以此作为借口,弹劾昭仪娘娘纵容家人行凶,你们让昭仪娘娘如何自处?”南歌冷冷看着秦大人,“若是闹得再大一些,昭仪娘娘性命不保,秦家也难逃杀身之祸!”
秦大人脸色刷白,语调不稳:“南大人说得是,犬子莽撞,罪该万死!南大人如何处置,我们都绝无怨言,请南大人一定在皇后陛下面前如实陈述,就说……就说微臣知罪,以后一定严加管束子女,类似的事情绝不会再次发生。”
南歌冷道:“那就罚秦晔杖打五十,秦大人可服?”
“南大人!”魏氏眼前一黑,“晔儿身子弱——”
“你给我闭嘴!”秦大人怒吼,“身体弱不是他胡作非为的理由!若不是你那好侄子混账惹事,晔儿需要给他善后吗?这两个祸害,打死都不冤!”
既然打死都不冤,那还客气什么?
南歌示意,外面又进来两个御林军,一左一右钳制着秦晔的肩膀,押着他走了出去。
秦晔起身之际,一双眼死死地盯着秦昭仪。
那眼神里带着属于嫡子的高高在上,和对秦妖娆这个庶女的鄙夷轻视,像是在无声地讥笑着她此时的作态。
然而秦妖娆并不在乎。
她与秦家已没有一丝一毫的情分,以前十多年在这座宅子里所受的屈辱,谩骂,责打,此时如数化作秦家人的卑微哀求。
就像人们常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虽然秦家今日所受之责皆是他们咎由自取,就算秦妖娆不来,也会有其他官员代为处置,或者一道懿旨直接把他们全家打入大牢。
但是能亲自处置他们,依然让秦妖娆觉得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厅外魏子珩的惨嚎声凄厉而痛苦,一声声嚎到了魏氏心里,只叫她心急如焚,白爪挠心,恨不能亲自去替他受了这责打。
秦晔倒是比魏子珩有骨气些,自己死死地咬住衣袖,原以为可以挺过五十,然而杖责尚未进行到一半,他就痛苦地从长凳子上挣扎着摔了下来。
脸色惨白,冷汗涔涔。
蜷缩在地上不停地痉挛颤抖。
负责执行杖责的侍卫自然不可能由着他去,抬手叫来两个人,分别按住他的腿和头部,无情的木杖再次挥落而下,只打得他生不如死,但是在无边地狱里翻滚,辗转煎熬。
痛不欲生。
魏氏急得眼眶发红,砰砰叩首:“南大人!南大人!求你开开恩,饶他们二人一命吧,秦家就这一条血脉,魏家也是独子啊,南大人!”
“昭仪娘娘。”南歌转头看向秦妖娆,“陛下派下官与娘娘一道查办此事,若娘娘觉得可以赦了他们——”
“妖娆,妖娆!”魏氏转而跪向秦妖娆,砰砰磕头,“昭仪娘娘,求你饶了他们,他们是你的哥哥啊!求求你大发慈悲,以前是我不好,是我心胸狭隘,容不下你,我以后改,我一定改!求你饶了他们,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此时痛哭流涕,一副狼狈卑微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往日趾高气扬的姿态?
秦妖娆面无表情地望着厅外,语气为难:“皇后娘娘的旨意,我也不敢违背,若是让皇后知道我徇私枉法,夫人觉得我还能活吗?”
魏氏情绪失控:“皇后陛下命你回来查清此事,不就是为了网开一面吗?明明是你自己公报私仇——”
“夫人还请慎言。”南歌皱眉,“擅自揣测皇后心思也是死罪,秦夫人要不要随我进宫,当面问问皇后陛下?”
话音落地,魏氏顿时哑了声,只剩下满脸惨白僵硬的狼狈之态。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异响。
魏氏面上浮现惊恐之色,正要转身疾奔出去,却听严嬷嬷不疾不徐地开口:“夫人不必着急,不过是腿断了而已。”
魏氏僵在当场,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因果报应
秦大人到底是朝中官员,虽说他的官职还没资格位列朝堂之上,但旨意不可违的规矩他却比妇人懂得多。
所以相较于魏氏的情绪失控,秦大人只是沉默地跪着,得知求情无用时便不再求情。
哪怕听到外面传来惨烈的哀嚎和骨头断裂的声音,他也只是闭了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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