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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情话/虚假的糖/后X涂药/逃离前奏/热烈(2 / 16)

啊,原来他私下里是这样的类型。因为被他温和对待过了,所以产生了短暂的安全错觉。如果陆衡这副假面戴得厌烦了,觉得他贫乏的情绪与不够漂亮的肉体索然无味,他必然会被归于这类可以随意践踏的范围。

镣铐已经解开了,陆衡显然因为他的高热放松了警惕,要趁着这样的机会逃吗?

陆衡回到房间的时候,神色仍然是闲散慵倦的。贺宵甚至不敢装睡,只能望着天花板假装自己尚未完全清醒,陆衡立刻便注意到了,语气里骤然带上了明显的欢快意味:“您醒了!”

好在声音不需要伪装,已经足够沙哑和干涸,如同在粗砺的树皮或砂纸上摩擦。贺宵疲倦地闭了闭眼,低低地问:“我睡了很久吗?”

“您这一次睡了十五小时。”陆衡有点担忧地握了握他垂下来的指尖,“家庭医生来的时候您都没有醒呢。”

贺宵低低笑了一声。陆衡盯着他看了半晌,神色有捉摸不定的阴翳。半晌他翻出一管软膏,轻轻揭开贺宵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该再上一次药了,我来帮您……”

贺宵颤了一下,被轻而易举地拆开衣物如同拆解礼物包装。陆衡手指带着药膏探进来,胀满古怪的清凉触觉。他禁不住发起抖来,被摸索体内伤口的感觉太过怪异,他在刺痛中微微有些眩晕,视野如同灌入透明胶质般粘稠的绞成一团的混乱色块。他疲惫地喘息起来,抓住陆衡的手指,哆嗦着道:“停一下……”

陆衡充满耐心地给予他注视,神色温柔得一塌糊涂,“要涂抹开才行的。”

他表情太过正直,看上去不像有什么坏心思。贺宵却先受不了他的视线,只蜷缩着捂着脸,耳尖已经烧出洇透了的绯色。于是陆衡靠过来在他耳尖亲了又亲,贺宵被他黏得又快要哭出来,断断续续地喘息着:“别……别摸了……”

实在太过羞耻了,他被亲得心口发烫,还是被陆衡按着腰在里面均匀地涂好了软膏。被体温偎化了的药膏从后穴里湿漉漉地淌出来,黏腻地在陆衡指尖扯出半透明的痕迹。

“啊,好像您被我操出水了。”陆衡拉开他的手,指尖在他眼前晃了晃,“您的身体在说喜欢我呢。”

贺宵呜咽着推他的手,声音艰涩得快要听不清:“不要说了……”

陆衡含混地笑起来,在他腰上瘙痒。贺宵胡乱躲闪着,他们笑着闹成一团,彼此拥抱着在床上打滚。贺宵精疲力竭地蜷在他怀里,喉咙里溢出低哑的笑声来,“好了,好了,我没力气……”

陆衡含笑吻了吻他的头发,轻声说,“您今天真可爱。”

贺宵垂下头,像是羞耻过头了那样抿着嘴唇没有回答。

或许因为他太过顺从的缘故,接下来的几天陆衡都没有再给他上镣铐。贺宵精神一日日好起来了,也不太离开床,如同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一般。偶尔他坐在床上环视周遭,这是在密闭的室内,大概是地下室或者某种隐秘的隔间。没有窗,有通风装置。舒适的恒温,合适的湿度,一切都显得过于准备充分。包括床头柜都是软装,不适合寻死的地方。

陆衡实在是高估他了。他倒没有寻死的决心。即便被男人强奸到后穴撕裂,也还能照常勃起和尝到快感,他实在是只想活下去,也希望自己好过一点,为此他的尊严实在是被消磨了太多,以至于如同默许了这种扭曲古怪的关系存续。

他实在太擅长适应环境。

生活起居完全受陆衡照料。他如同温室中的植物,在恒温恒湿的玻璃牢笼中沉默生长。偶尔他觉得自己也是某种毫无娇贵血统又不够漂亮的宠物,或者家畜一般被人饲养,他平时便习惯死气沉沉,于是愈发沉默。

房间里添置了一些新东西,大概是陆衡在猜测他的喜好。无需联网的游戏机,杂志,盆栽,甚至乐器。一个阴霾的午后陆衡走进房间,看见贺宵斜倚着软枕,抱着吉他弹很老的一首情歌。

那大概是上世纪的老歌,有穿透岁月的懒怠黯淡的孤寂感。贺宵只年少时在社团学过一点吉他,手法生疏得过分,断断续续的误音。陆衡盯着他的手看,手背上有银青色的美丽的水脉,凹下去的一束根系般的筋痕。他这样子像极生长在无人知晓之地的雪松,有种疲倦又顽强的坚毅的明艳苍色。

陆衡凝视着他良久,也失神了良久。

贺宵被他惊到,手指下意识停下来,耳梢都浸了艳丽的红。他有些局促地把吉他放在一边,招手唤陆衡过来。

“站在那做什么?”他窘迫得几乎沁出热汗来,“别这么看我。”

他们此时这样子很有几分热恋期情人的样子,仿佛被某种本能驱动,陆衡飞快地扑向他,黏糊糊地贴着他坐下来,含笑道:“真好听,请您再弹给我听。”

贺宵头顶几乎冒出蒸汽,低低斥道:“怎么会。”

陆衡便环着他的腰侧卧下来,似乎十分享受这样充满虚假温度的时间。他笑吟吟地问,“您会唱歌吗?可以唱给我听吗?……我想听您唱歌!”

贺宵低着头,轻声说,“我唱歌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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