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较劲。
周时衍的手跟铁箍似的,平时也没怎么见他健身,也不知道手上怎么就那么大力气,她努力了半天也没动分毫。
到最后,周时衍没什么情绪变化,宿窈倒是把自己给累着了。
瞥见他敞开的领口里露出来的半截锁骨,眼中掠过一抹寒光,张开嘴就咬了上去。
她每次对周时衍下手都不怎么留情面,这次也是一样。
这种沉默的对峙,两人这几天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不过多数时候是在床上,因为周时衍不肯做措施,也不让宿窈去吃药。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宿窈越盯越紧,宿窈连自己缓解焦虑的药都没办法吃到了。
昨天她断了药,今天的情绪就有些失控,负面情绪排山倒海的向她压来。
苏格的视频,算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时衍在被咬到后就皱了眉:“宿窈,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行为……”
冷淡微愠的话刚刚开口,周时衍的声音却又忽然止住了。
身上除了被咬到的疼,又多了几分滴滴答答的凉。
他低头,就看见宿窈在哭。
雪白的牙齿恨恨的咬在他锁骨上,明明是极为凶狠的动作,可她一双漂亮的眼里,却是含着满满的泪,源源不断的泪水,顺着她的眼眶往下淌,没一会儿就把他领口的衣服给打湿了。
周时衍,你发个毒誓吧
周时衍愣了下,眼中掠过一抹奇怪的情绪,类似于无措。
没一会儿便放低了语气:“窈窈?”
宿窈说话的时候,牙齿从他已经染了血的锁骨上轻轻刮过。
“周时衍,你是不是又要食言了?”
周时衍以为她是担心明天庭审的事,沉默片刻后,温声道:
“我有作为律师该有的底线,我会对自己的当事人负责。”
宿窈并不相信,仰着双泪眼看向他:“那你能发个毒誓吗?”
周时衍无言地跟她对视片刻,皱眉道:“封建迷信并不可取。”
宿窈便看着他哭,行行清澈的泪顺着眼睛往下落。
周时衍无奈地拿了张纸巾,捧着她的脸帮她擦脸:“别哭太久,明天开庭一定又少不了记者采访,你把自己哭成肿泡眼,网上那些黑子说不定要说你整容。”
宿窈凝着他说:“周时衍,你给我画过太多饼了,我不相信你,一句都不信。”
她的泪水跟不要钱似的,怎么都止不住,周时衍废了两张纸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希望我发什么誓?”
这便已经是一种妥协的态度。
宿窈吸着鼻子,语气软软地说:“你说你明天一定会出席庭审,一定会尽到一个律师应尽的责任,不会因为对前女友的私情而产生任何的动摇,或者是对另一方手软放水,否则你下半辈子就阳痿。”
周时衍:“……”
宿窈红着眼睛瞧着他,仰头看人的模样,真的像被人欺负狠了一般,我见犹怜。
语气绵软、带些哭音,又含着满满的倔强:“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就不会觉得这个誓言是什么难事,相反,你要是觉得不好说出口,那就说明你心里有鬼。”
宿窈的话,看似不讲道理,但其实又很符合逻辑。
她就算处于濒临崩溃的情绪中,也保持着最后的为达目的而留的理智。
周时衍盯着她,在心中无奈地感慨,他一开始怎么会觉得宿窈是个不太聪明的女人呢。
她有些时候,聪慧敏锐的,简直要让他觉得拿不住她。
跟人对视片刻,周时衍最终还是顺了她的意。
宿窈这才算放过了他,不再闹了,但情绪依旧不好。
“我不想被你抱着了。”她流着泪说:“周时衍,你把我放开,让我自己去一边安静地哭会儿。”
周时衍顿了顿,不解:“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
宿窈摇摇头,抵着头,眨了下眼,饱满的泪珠便顺着她长而卷的睫毛,直接砸在了手背上。
“跟你没关系,我只是……”她的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我只是想起我妹妹了。”
她对苏格,不能说是没有恨的。
她因为苏格,经历了那么多次死亡边缘游走。
所以,宿窈是真的觉得,像苏格那样的女人应该遭到报应。
宿窈可以说,就算她看见苏格被人千刀万剐,一刀一刀切割成碎片,她都不会有什么感触,更不会产生同情的心里。
她可以被入刑,可以蹲监狱,可以被人殴打,可以被人折磨。
但唯独,宿窈不想看见她被人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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