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没接电话,半个小时过去也没回过来。
韩锐彻底断了念想,开始考虑约别人,总之阖家团圆之日不能落单,会显得太凄惨,可也说了是阖家团圆之日,人人都该有自己的家,宋云开是个例外。
他母亲去世早,父亲再娶了一房、有个完完整整的新家,他插不进去,大概能和自己同病相怜。
电话打过去,宋云开欣然应邀,可却又不识相地提了盛致:“盛致呢?你带着她吗?”
韩锐感到呼吸的节奏都被打乱一瞬,停顿了几不可查的须臾,硬撑着淡定:“人家不要回家过年么?”
盛致昏睡到近五点,醒来手机里一串未接来电。
她按照紧急程度回拨,紧急程度是按照重复来电次数排序的,打了好几遍的先回,不过今天大多并没有要紧事,许多人只是怕晚上通信受阻提前拜年,外加相约后几日交流感情。
韩锐的号码她也按顺序回拨了,他没接到,她也不执着,猜想或许也是个礼节来电,总不至于大过年的还使唤她登门照顾醉酒男子?
后一个来电是王灵均,和韩锐一样,他也只打了一次,不过盛致回拨过去,他就不止道两句新年好。
王灵均问:“你还是回不了家吗?不能低头吗?”
盛致闷了两天,第一次笑出来:“肯定要死磕到底啊,低了头,头会掉。我妈说我爸去孤儿院领了两个七八岁小朋友回家过年。”
“绝!”王灵均哭笑不得,“真绝!那我请你吃饭吧。”
盛致:“你没有回家?”
王灵均是川渝人。
王灵均笑:“我想回随时能回,何必挤个春运?再说春节亲戚多,家里吵。”
盛致捡回前面的话题:“可我不想出门。太冷了,我没有脂肪抗冻。”
王灵均:“别呀。穿漂亮出来喝两杯,你最喜欢那家roof taste封了三个月,关了又关,刚刚重开,我连着订了三天,就想着哪天把你拐出来。”
盛致有点心动,也自觉在斗室继续躺尸太颓废了。
王灵均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自作主张安排:“你把地址发我,我六点接你。”
盛致还是不想发地址给他:“别接来送去了,今天路上堵得要命,我打个车过去。”
韩锐的电话就是在他们这番通话过程中打过来的,占线。
三番五次的阴差阳错让他都不禁怀疑,盛致是不是在欲擒故纵了。
taste在城市之巅,食物的口味很一般,调酒的水平属上等,但更重要的是位置,图个华灯初上俯瞰众生的视角。
盛致想来这里换口气,也正是因为形单影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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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个视野才能让心情不那么压抑。
刚上大学时她常来,不过那时候是四个人,三个女孩一个男孩。
男孩是王灵均,什么姐妹话题他都能插进话来,盛致一度怀疑他性别男取向男,直到他和周乐妍谈了恋爱。
王灵均有意带她追忆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指着露台一隅:“你和乐妍喜欢站在那儿拍游客照。”
盛致一扭头,露台的背景是城市地标,视野里滚动着蓝紫色的霓虹,恍惚之间,她和她最好的朋友仿佛依然站在那儿冒着严寒撒酒疯摆pose。
王灵均从她神情猜到她穿过时间看见了什么,问:“你和乐妍有联系吗?”
盛致把脸转回来,垂眸说:“有一点,不多,一两个月一次吧。你呢?”
王灵均说:“没有了,没必要了。”
盛致缓缓道:“我感觉她像自由的风,我跟不上。”
这比喻贴切,王灵均笑了笑,又问起四人组里的另一个女孩:“夏添呢?你和她还保持联系吗?”
盛致迟疑片刻,摇摇头:“参加过婚礼就没有再联系了。”
她停顿半晌,王灵均没有催促。
半晌,她呷了口番茄口味的鸡尾酒:“她就像扎根的树,我想待在她身边,不扎根位置也蛮尴尬的。你说我这样的——”她抬起头冲他自嘲地一笑,“算不算高不成低不就啊。”
从韩锐的角度看过来,却看不出那是自嘲的笑。
他一进门落了座就看见她,穿着露了肩的白色毛衣,霓虹给无色的衣装上了色,仿佛也格外照顾她。
她肩颈曲线优越,宛如傲娇的天鹅,不肯屈一屈舒展挺括的身姿。
她说话时眉尖若蹙似动情,嫣然一笑却把鲜艳妩媚反敛回去。
不过那收放自如,终究和自己无关。
韩锐旁观她风流灵动,眼睛快要冒出火来。
宋云开不多时就瞧出端倪,回头望一眼,认出女主角是盛致,顿时乐了:“不是说‘回家过年’吗?”
韩锐咬牙切齿:“谁知道。”
作者有话说:
宋云开:哦豁!!打起来打起来!(在瓜田上蹿下跳)
逃离
小时候盛致以为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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