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昊单独坐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许久。
而后他回到病房里,坐在程立旁边,执起他的手指虔诚地吻了吻。
“幸好,你还要我。”他在心底说。
四瓶点滴吊完已经临近中午。程立执意要去学校,他下午有课。
阮昊开车带他去吃了点东西,又将人送到学校。
在学校路口停车时,阮昊说:“你爸今天上午到医院看过你。”
“他很关心你。”
程立没接话,低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昊像平常每一次那样,凑过来给他解了安全带,最后说:“今晚我来接你。”
“好。”
阮昊在原地打了个电话给唐满,一接通就直接问:“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公司呗。”
阮昊得到答案就挂了电话。他在路口掉头把车开去公司,在唐满那儿拿回钥匙,又风风风火火地将车开回小区。
他先回了自己的狗窝,充分发挥一个曾经的优秀军官的执行力 ,花了二十分钟将整间屋子的有用东西全都整理完毕,捡最有用的装满了一只箱子,浩荡地拖着向程教授家进军。
打开门金毛狗极欢快地扑向了他。
阮昊将行李扔在玄关处,蹲下身对兜兜说:“乖儿子。”
金毛狗应答地汪了两声,低头咬阮昊的裤脚,要带他往房间里去。
阮昊顺着它的意,被它带到浴室外。
兜兜趴在外面,拉耸耳朵哼唧了两声。从浴室里传出来隐隐的臭味儿。
阮昊过去拉开门,见马桶边那几坨散发着臭味的东西,一下子就明了了。他问趴在地上的狗:“早上满子没带你出去溜?”
“汪……”金毛狗见他还不动手铲屎,有点着急了,起身到浴室门口对着里面嗷呜了一声,又过来咬阮昊的裤脚把他往浴室里拉。
这下总算明白了。他儿子是想在程立回来之前,让他做铲屎官将它留在浴室里的罪证都消灭干净。
阮昊脱了外套,挽高裤脚,极有效率地将整间浴室都刷了一遍。金毛狗蹲在外面看着,为亲爹的这股干劲儿欢快地摇尾巴。他折腾完浴室,在下午三点多的太阳下带着狗出门遛弯了。
小区对面的公园里有许多在晒太阳的老人们。他们挑有太阳有靠椅的地方几个人围着坐,有说有笑地聊每天的茶米油盐。有人认识程教授的这只金毛狗,看带它出来溜圈的人不一样了。
金毛狗兴奋地跟着阮昊后面一圈一圈地跑,找回了那么一点傻狗的本性。
到了晚上,阮昊去学校接了程立回来,金毛狗难得没扑过来,挺绅士地蹲坐着摇尾巴。
厨房有菜饭飘出来的香味,阮昊的电脑摆在客厅的矮桌上,旁边堆着一大叠a4纸打印的资料,还有程立进门后就看见了摆在客厅最显眼处的行李箱。
阮昊到程立跟前张开手臂原地转了一圈,对程立说:“连人带箱子都打包过来了,我替你签收的。概不退货。”
他又走近了点把脸凑到人跟前,说:“想退货的想法也不能有。”
程立伸手把他脸推开,阮昊一把捉住他的手,再另一只手圈他腰,用着点劲儿将人拉怀抱里,咬着鼻尖问:“还真想退货啊?”
他真是招架不住阮昊这一套一套的情话。
他的课是下午三点多,以往上完这节课,他都还会待在办公室。或备课做题,或译点东西,他总要到系里的学生下了晚自习才回来的。
这间屋子不算家。
他就算回来了,也是重复跟在办公室一样的工作,只是换个地方打开电脑,翻开桌子上的书本。唯一有差别的,是身边多了一只狗陪伴。
今天下午他刚下课,便收到阮昊掐点发过来的信息:“老地方等,接你回家吃饭。”
也是像往常一样,有学生上来问题目,也有来关心他身体情况的。程立的心却已不在这儿了。
不论是学生时代的放学回家,还是如今的下班回家。他都从未如此期待过。
他草草地跟学生列了公式让他自己思考,甚至连笔电跟手里的教案都没拿回办公室,就跟着阮昊回来了。
是回家来了。
他坚定地回答阮昊说:“不退货。”
阮昊笑着亲了亲他,再放开。
程立走到阮昊带进来的行李箱旁边,说:“先把东西放好再吃饭吧。”
阮昊说好。
程立蹲在地上打开行李箱,里面并没有多少东西。
他先捡着牙刷剃须刀一类拿出来放到浴室里,跟自己的东西并排放在一起。他又拿了他叠在箱子里码得整齐的衣物往卧室里去。
阮昊跟金毛狗都安静地跟着。到了卧室门口,兜兜有点犹豫地站在门口朝里面望,试探着将一只爪子伸进去,见那两人都站在衣柜面前没人理它。
金毛狗把两只狗爪都踏进了卧室,然后像是打破了一层结界般,摇着尾巴跑到了两人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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